可是,一阵凉风吹来,火苗突然不见了。
在元一珉向陵墓奔去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极了元一珉曾经听过的一首曲子。
那是在他少时,有一次随健在的父王,进宫拜见陛下,那日心情极好的孝静帝,轻抚七弦琴,弹了一曲空灵清雅的曲子,意在欢迎他们父子。
曲子如林中清风拂面,岩洞滴水溅落………
“陛下,你在用这首曲子,来迎我们吗?”
元一珉大声的喊着,已跑到了陵墓前面。
只见孝静帝的陵墓,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有诡异的烟雾,从里面冒出来。
元一珉一楞,随即查看四周。
在陵墓的一侧,下面有一辆马车,正行驶在山路上。
元一珉飞快的冲下去,拦住了马车。
“请问,刚刚是你们,在太子冢前烧纸钱吗?”
“不知道这位公子在说什么,我们不曾上去过。”
一个上了年纪,穿着普通的婆婆,守在马车外面,警惕的望着元一珉回答道。
看车夫和这老年女仆,再看看面前普通的马车,马车里的主人,不像是和一代帝王有关系的人。
元一珉马上返身,折回到了孝静帝的陵墓前。
“姨夫,陵墓四周,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之前的火光………”
“无妨,只要心底不阴暗,就不怕鬼神缠身。”
郑孝行说着,已经在陵墓前,撒了一杯酒,人未语,眼眸已低垂。
那个夹着石狮,跃过宫墙的少年太子,再次浮现在郑孝行眼前。
站在一旁的元一珉,看着郑孝行,暗自坚信,他投靠他的姨夫,投靠的很对。
也许,以后的郑孝行,会和他们是一条阵线上的人。
元一珉想到这里,大步走向前来,重重的跪在了陵墓前。
六年的风雨,已经风蚀当年的石碑,但是,那些和元一珉一样的元氏宗室,他们心中那被窃国的仇恨,不曾被风雨磨灭。
待元一珉站起来时,他眼里的泪,已经消失,眼睛一转,元一珉激愤道:
“帝被毒死,死不瞑目,今天降异象,应是告诉我们,元氏王朝,仍是照亮黑暗风雨中的火光………”
“一珉,不得胡说。”
见元一珉越说越不对,郑孝行赶忙制止。
“不是么,姨夫?您的心里,不是一直装着我们的天子吗?”,
“一珉,不要再说了,你的姨夫,都即将为陛下效力了。”王令瑜也赶紧阻止元一珉再说下去。
“那姨母,你能告诉我,之前陵墓前的火光,还有我们脚下的滴水琴音,是怎么一回事?”
王令瑜语塞,还是郑孝行,扶着自己的妻子,沉声道:
“令瑜,我们下山。”
元一珉见一下子无法说动郑孝行,只好跟着向山下走去,但他复国的心,越发坚韧不拔。
当他们的脚步,再次踏上下山的石阶时,那空灵的曲子,再次响起。
那一声声滴落水中的水滴声,再次滴落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包括郑孝行在内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这来自脚下的滴水琴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姨夫,这滴水的琴声,定是陛下的冤魂,在向我们………”
“一珉,世间万事,都没有定是。”
郑孝行打断元一珉的话,但脚下的滴水声,还是有点让他的心,痛了一下。
陛下,这滴水的琴声,真的是陛下,在地下向世人发出不甘的心声吗?
郑孝行在心里无声的问,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翩翩少年的身影。
如果生在太平盛世,少年天子元善见,定会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