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珩拿在手中的画笔,从手中掉落。
“乖冉冉,好好陪陪祖母,爹爹去收书。”
“叫下人去收就行,母亲有话问你。”
高孝珩停下了脚步,只好陪着王氏,转到书房的另外一张案几旁,高孝珩坐了下来。
“这次去荥阳,见到荥阳那个郑家的女儿了?”
“见到了,爹爹见到婶婶了。”
坐在王氏怀中的冉冉,一听就忙着替他爹爹回答祖母的话。
“母亲有事要问儿子吗?”
高孝珩不知王氏要问什么,看了一眼冉冉,忽然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多,感到有点热。
“母亲想问问你,四郎那个媳妇,是好相处的人吗?”
“好相处,性格温婉、可爱。”
“哦。”
王氏点点头,接着道:
“母亲怕娶进来个难相处的,以后母亲在大将军府的时间,可能会多些,怕起摩擦。”
王氏没有告诉高孝珩,冯翊公主,已经把管家权全权交给她,让她以后,就接替冯翊公主,管理着这个大将军府的后院。
高孝珩笑道:“母亲放心,她性格很好,既活泼,又善良,还能干。”
“哦,你这么了解她?”
高孝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低头道:“从四弟口中知道的。”
“孝珩你知道吗?大房今日送了两个女孩过去。”
高孝珩一听,秀眉皱了一下,不高兴道…
“在四郎大婚前,塞人进四弟的房里,她是什么意思?想让人家夫妻间有隔阂?”
王氏没有想到高孝珩的反应这么大,忙道:“没有得成,灰溜溜的带回去了。”
“母亲你可不能学她们,在别人的房里安插什么眼线。”
王氏被噎着,她哪跟那些人学了?王氏心里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儿子,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走,冉冉,到祖母那里去玩。”
王氏说着,抱起冉冉就离开了书房。
在这个宏伟如皇宫的大将军府,高长恭要大婚,他要娶的郑楚儿,便成了大将军府中,所有的人,都想要了解的人。
在大将军府的灵缈居,安德王高延宗,正在他生母陈氏的软榻上呼呼大睡。
藕色短袄,配桃花锦缎罗裙,二十八岁的陈氏,身材灵动,仍像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子一样青春艳丽。
“宗儿,醒醒,宗儿,你该回宫了。”高延宗睡得死沉沉的。
陈氏推了推儿子滚圆的身子,又叫了两声,高延宗仍然眼睛都不睁一下。
望着儿子这可爱的憨样,陈氏的思绪,飘回到了从前。
陈氏原本是广阳王府上的家妓(古时妓不是娼,妓是指能歌善舞又琴棋书画皆通的女乐),无父无母,自小就被师傅调教,不管是南方柔软如春风拂柳的艳舞,还是北方大地强劲有力的剑舞,她都能轻松驾驭。
吟诗作画,也是陈氏这种家妓必学的技能之一,而陈氏最喜欢的乐器,就是竖箫。
十年苦学,在陈氏十五岁那年,师傅望着她的脸,终于说她可以出师了。
陈氏出师那日,广阳王高湛,把私交甚好的大将军高澄,请到府中来饮酒赏舞。
当时二十三岁的高澄,丰神俊朗,俊美无双,是整个邺城最有权势的男人,多少女子见了,都会春心荡漾。
一曲飞天舞,跳出了一个女子在所爱人面前的妩媚娇羞,当她舞罢,吹起了竖箫,春江花月夜于她的箫声中春水微漾,花月静谧,人心激荡。
那日晚上,广阳王命她给高澄敬酒,高澄眼里的希冀被广阳王捕捉到。
酒酣人舞散后,广阳王把陈氏送到了高澄醉卧的房间,意乱情迷的高澄要了她………
第二日,酒醒后的高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