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眼里露着求生的欲望,改头换了面。
天黑后,几日没有得一口饭吃,只被灌尿的刁德,终没有力气走回邺城,一个趔趄,倒在了路上。
“吁………”
后面的马车,吓得拉住了缰绳。
“救命………”
刁德真的想感谢老天对他不错,坐在马车里,谁还能看到他回城?
想回家去拿着埋藏的钱,从此离开邺城的刁德,坐在马车上,得意洋洋的想着,直到听到赶马车的老翁说
“到你说的地方了。”
刁德掀开车帘的一角,没有看到自家的院子,看到的,是三个元氏宗亲愤怒的脸。
求生的本能,让刁德一把推下年老的车夫,自己欲架着马车逃离。
但那匹马,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无论刁德怎样鞭打,就是不再走一步。
被拉下马车的刁德,被三个公子打得不再动弹。
“死了?”
“快跑。”
当四周再次陷入寂静时,黑暗的角落中,刁德睁开了眼睛。
黑夜掩盖了元氏公子哥的报仇,也掩盖了刁德假死的伎俩。
跌跌撞撞逃回到家的刁德,终于挖出了藏着的银子,这是多年苦苦攒下的积蓄,还有这次劫杀郑孝行一家的报酬。
“这些年,才攒得这点钱?”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刁德浑身一个激灵,看到了一双狠毒的眼睛。
一把刀狠狠的插进了刁德的后背,致命的位置,瞄得又准又狠,是个老手。
一股血红,从刁德的嘴角流了出来。
侯莫陈群,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包银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准备离开。
“杀了人还想逃?”
突然,四周被火把照亮,侯莫陈群嘴角的笑僵住了。
得到消息的京畿府,早已把刁德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有刁德临死前的指认,侯莫陈群为了讨好权贵,帮权贵的女儿夺夫,派刁德找人,堵截从荥阳来的郑孝行一家,事实成立。
但是,事情最后成了不简单的堵截,因为元氏宗亲那些人,在元壕的暗示下,把堵截,变成劫杀。
元壕的意图很明显,杀死了郑孝行,就能让高洋失去一个德才兼备的人。
即使不幸暴露,最终也能让段韶为首的武将,和以郑孝行为首的闲野文臣,两相不容,瓦解高洋想倚重的两个派系,让朝中的鲜卑和汉人,隔阂越来越深。
元壕确实做到了,只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侯莫陈群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被砍了头。
“公子,说是证据确凿,所以判的快,侯莫陈群后面的人,就不追究了?他一个都督,胆子有这大?”
从京畿府回来的高伏,不满的向高长恭禀报。
“再追究就又回到平原王府上了,平原王段韶,二叔是不可能动的,他是国家的柱石,也不能倒。”
“哦………”
看了一眼装饰一新的月韵苑,还有那些赏赐来的家具和摆设,高长恭决定进宫去谢恩。
在含光殿,高长恭还看到了他的九叔、长广王高湛。
在拜见了两位叔叔后,高长恭才知,高湛今日进宫,也是来谢恩的,只不过,高湛是替他的朋友和士开来谢恩的。
不知为何,高洋曾经非常看不惯高湛的开府参军和士开,一怒之下,把和士开流放到了马城,不准和士开再和弟弟来往,说怕带坏了弟弟。
但不知和士,又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高湛为他求情。太子大婚那日,高洋一高兴,把和士开调回了京城,还给了高湛。
高长恭内心,不由得感叹,没有喝酒的二叔,是那样的冷峻睿智,他流放和士开,好像是知道未来,那个和士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