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吓白了:“真的假的,你,你别吓我。”
尖下巴也自己把自己吓了个激灵,嘴角微抽:“我,我也是听人家说的,我也没,没见过。”
说着话的功夫,一道黑影从二人眼前飞快的掠过,如同一道转瞬即逝的云烟,难以捕捉。
二人齐齐对视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嗷的尖叫一声,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鬼啊,有鬼,鬼啊。”二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哑了片刻,突然叫的变了调儿,简直不像人声。
两个人尖叫连连,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落荒而逃。
这声尖叫太过惨烈,后罩房的另外两间屋顷刻间亮起烛火,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满脸疑惑的拉开门朝外看了一眼。
温热的夜风徐徐吹过,院子里空寂寂的,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哪来的鬼,眼瞎了吧这是。
“嘭”的一声,探出头的人不耐烦关上了门,继续蒙头睡觉。
片刻的寂静之后,朱红的立柱后头绕出个婢女,探头探脑的看了四周一眼,才低着头走到西屋门口,推开门,悄无声息的闪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平添了几分冷意,地上铺了一领枯黄的席子,上头一块白布起起伏伏,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
婢女反手掩上门,靠在门上轻轻透了口气,平稳了下心神,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白布底下一片死寂。
婢女伸手揭开白布,看到时春已经变得青白的脸色,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难看脸色吓了一跳。
婢女再度稳了稳心神,蹲下来拔下时春头上的簪子,发髻散落下来,她的目光一缩,在那把黑油油的头发里摸索了片刻。
突然神情微变,暗自嘟哝了一句:“怎么没有。”
她满脸狐疑,又伸手在里头细细摸了起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屋里突然亮起灯烛,响起淡薄冷然的一语。
婢女吓得魂不附体,抬起苍白的脸,她满脸惊恐的望着来人。
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人,韩长暮和安南郡王妃站在最前面,后头站了几个人,都是她今日见过的。
韩长暮举着手,手上夹着一截泛着乌光的银针,说是银针也并不准确,这根针足足有簪杆的一半粗细,而本该穿针引线的地方雕成了梅花状,这样一根针藏在发髻里,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四五盏灯火将西屋照的亮如白昼,光亮落在这些人的脸上,个个揣着要吃人的冷肃神情,吓死个人了。
光亮落在那根银针上,乌光冷的让人心悸。
“你是在找这根针吗?”韩长暮的目光冷厉,手上那根针如同利剑,直直戳中婢女的双眼。
婢女惊恐的剧烈颤抖起来,死死盯着韩长暮手上的那根银针,唇角嗫嚅:“你,你们,这,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如玉啧啧两声,冷笑道:“时冬,我倒不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大,大半夜的摸死人。”
原来这个婢女就是原本和时春同住一屋的时冬。
时冬摇头摇的飞快:“不,不,不是我,我不是,我没有。”
如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时冬,垂了垂眼帘,移眸望住被掀开白布,脸上的冷笑犀利如刀:“抓了个现行你还死不承认,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时冬哭丧着脸道:“不,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婢子,婢子知罪了!”她早已面无人色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头声不绝于耳。
“既然知罪了,那就说说看吧。”韩长暮冷笑一声,两指夹着那根针,淡薄开口。
时冬已经哭的没个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