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眼见韩长暮和孟岁隔二人并没走的意思,跑堂的十分识相的上了门板,然后缩头缩脑的躲到后院。
别逗了,内卫司的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偷听偷看,媳妇还没娶到手,他没活够呢还。
孟岁隔则没有声响的守在了后门处。
韩长暮静了片刻“你是内卫司甲支杨幼梓总旗的属下程夕颜程校尉,这里是内卫司甲支的暗门。”
貌美掌柜抖了一下,茫然抬头“贵人在说什么,奴听不懂。”
“听不懂。”韩长暮将手中的牌子扔过去,平静道“某是新任的内卫司少使,专为甲支总旗杨幼梓叛逃一案而来,并非是为了抓你,只是为了查明事实真相。”
貌美掌柜挣扎着抿唇不语。
韩长暮继续道“程校尉,某若是来抓你的,定会带着内卫司的人手,如今某这副打扮只身前来,正是为了暂时保住你这暗桩的身份。”
见貌美掌柜动摇了一下,韩长暮趁热打铁,继续道“某与杨幼梓曾一同办过差,他虽古板却持身中正,一片赤诚,某相信,他绝不会做叛逃之事,某今日来,正是想找你了解当日详情,还杨幼梓和你们甲支一个清名。”
貌美掌柜紧紧蹙眉,挣扎半晌“不错,卑职的确是甲支总旗杨幼梓的属下程夕颜。”
韩长暮轻轻点头“程校尉不必有什么顾虑,如实说就是了。”
程夕颜想了片刻“三个月前,杨总旗带着甲支里的三十人,随少使宋礼,一千兵部库部司兵一同,护送八十万两军饷和换防图前往渠犁关,当时卑职并未随行,而是留在了长安城,半个月前,宋少使重伤而回,带回杨幼梓勾结龟兹国,劫了军饷和换防图的消息,不久,宋少使重伤而亡,杨幼梓被通缉,而甲支所有人都成了流犯,明面儿上的都被投入狱中,至于像卑职这种暗桩为了保全性命,都藏了起来。”
韩长暮吁了口气,点点头“难怪你不敢显露半点内卫司的功夫。”
“是,暗桩弟兄们东躲西藏,唯恐被内卫司发现,过的十分不易。”程夕颜蓦然跪倒在地“求少使大人还杨总旗,还卑职等人清白。”
韩长暮轻轻扶起程夕颜“程校尉不必客气,某定当竭尽全力。”
程夕颜百感交集“少使大人,接下来需要卑职做些什么。”
韩长暮凝神“那么,余下的暗桩都在何处,程校尉都清楚吗?”
“清楚。”程夕颜束手而立,言简意赅的十分利落。
“好,这几日就有劳程校尉与某一起,将余下的暗桩都找回来,杨总旗的事,还需你们配合。”韩长暮点点头。
用罢午食,日光正盛。东市北街的墙根儿底下,坐着一溜身穿大褂的男女,身边儿竖着“紫霄真人”,“灵宝大仙儿”,“净明亲传”之类的幌子迎风飘扬。
一个年轻郎君和貌美姑娘在“青城大弟子”的幌子底下站了片刻,说了几句话,那位“青城大弟子”便脸色一变,麻溜儿的收拾起家伙什儿,跟着二人走了,惹得其他男女一阵羡慕,还是人家命好,趴着个大活啊。
暮色深沉中,常在通化坊十字街西讨暮食的乞儿没了踪影,不知是京兆府觉得他影响长安城的繁荣风貌,让他卷铺盖换地儿了,还是得罪了丐帮老大,被清理门户了。
长安城中风气开化,各族杂居,常见金发碧眼的胡人,并不引人惊诧,而“风荷苑”隔壁的“孤竹馆”里的胡姬,更是以肤白貌美,碧眼含媚,能歌善舞名满长安。
月色下,竹影婆娑,掩映着圆弧顶子,鲜红的灯笼散出潋滟的光,落在拱门上的缠枝莲纹,描的金边儿闪着煌煌光华。
金色的长发卷着细碎的波浪散在肩上,脸庞雪白的胡姬们在竹影下迎来送往,碧色的眸中笑影盈人。
韩长暮背负双手,在门外望了一眼,抬腿就往拱门里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