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刚睡着而已，睡得很浅，所以她被他这些动作弄醒，悠悠的睁开眼睛。

“爸爸。”她的声音嘶哑。

“蓉姨说你晚上没吃东西，先吃点饭好不好？”

“我不饿。”

陆莞尔从床上坐起来“爸爸，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爸爸听着。”

“你可以放我回妈妈那边吗？”陆莞尔说这话的时候，红红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带着期待，但是又带着不安。

女儿用的是“放”这个字眼，深深的刺痛了陆宴初，但是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确实是“放”啊。

他确实是看着她，不愿意她回到苏黎那边，他将她当成筹码，当成棋子，只为了让苏黎妥协。

所以，现在，他的女儿在求他，让他将她放回去她妈妈那边。

“尔尔，妈妈会回来的。”

陆莞尔摇头“我知道你和妈妈吵架了，她不会回来的，爸爸，我知道你们要离婚，妈妈要和你离婚，但是你不愿意，所以你想用我来逼妈妈回来对么？”

陆莞尔一直就是个聪明而又懂事的孩子，但是陆宴初却没想到她能看的这样的透彻。透彻的让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她的这一番话。

“你与妈妈吵架为什么要牵连我？”陆莞尔哭着问“为什么不能让我选择留在谁身边，跟谁在一起？爸爸，我很难过，我每一天都很难过，我想见妈妈，可是你不让，我看见你们总是吵架，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尔尔，对不起。”

陆宴初将陆莞尔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他除了说这样无意义的对不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爸爸，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不要再阻止我和妈妈见面了好么？”

“尔尔，你是在劝爸爸将你送回去你妈妈那边，以后，你也要和你妈妈那样，打算离开我么？”

“不是的，爸爸，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可是怎么办尔尔？”陆宴初抚摸着她的小脸“对你妈妈，我放不开手。”

“爸爸，那你想看我每天都不开心么？”

陆莞尔一句话，让陆宴初浑身都僵住。

这是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想看到她不开心？他想看着她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但他可能真的如苏黎所说的那样，自私的可怕。

他为了让苏黎乖乖的回到他身边，什么都不顾了。

“尔尔，可是爸爸想让妈妈回来。”

陆莞尔已经不哭了，但是眼泪挂在眼角处，她睁着茫然的眼睛在看着他。

陆宴初觉得心在抽痛，他伸出手将她脸颊处的眼泪擦干净“尔尔，不要恨我。”

“爸爸，我知道你也很爱我，可是你太爱妈妈了。”陆莞尔要着头说道。

陆莞尔虽然才五岁，可是这些问题，她却都懂。

“吃饭吧，好不好？不然的话，妈妈会担心的，我答应你……”陆宴初停顿了一下“以后会让你回到你妈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