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飞速掠过,几经跃动间,最终没入了城外一处小院。
“阁主!”死士跪在地上请罪,“属下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林初墨摘下斗笠的瞬间,神色间满是狠戾,“姑姑呢?”
“庆安帝把她关入了冷宫,说是要等到那孽种降世再做处置。”死士小心的回答着,一时间猜不透林初墨的心思。
闻言,林初墨语眸中冷意更重,一脸嘲讽:“他怕是舍不得那长生不老的丹方。”
他早就看透了庆安帝贪生怕死的本质,听到这般说辞只觉得可笑。
“是否要派人营救云嫔?”死士忖度了一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必,庆安帝得不到丹方不会动她。”林初墨哂笑一声,望着皇城的方向,手一用力,便把斗笠捏了个烂碎,细碎的竹篾落下,不一会儿便没入了夜里。
这是什么意思?
死士低眉敛目,不敢多言,只听林初墨缓缓说道:“是时候送庆安帝一份大礼了,下去准备吧。”
“是!”
京城之中大肆推行道教,不少地方开始修建道观,最为出名的地方要属流光阁。
琉璃瓦朱红柱,每一尊神像都用金箔镀身,看上去金光闪闪,快要比上皇宫气派。
“狗皇帝增加赋税就是为了修这破道观,害的我们整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一个彪形大汉用杀猪刀指着流光阁,破口大骂道:“看着这些畜生我就来气!”
“可不是嘛,狗子就是被抓到这里修缮道观,最后连个全尸都没落着。”年过三十的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猛地拔出腰间菜刀,咬牙说:“水根,你说我们怎么办?”
流光阁里的道士各个穿着金线绣成的道袍,面色红润,再看看他们这些人,穿着粗布衣衫,饿的面黄肌瘦,双眼无神。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水根恶狠狠瞪着道士,手中大刀一挥,“走,我们去砸了这破道观!”
他一呼百应,带着一众村民冲入流光阁。
林初墨立在流光阁外,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面色沉静如水,“再去添一把火。”
想要皇城逼宫,就得把更多人的怒火引到庆安帝身上才行。
皇宫之内,姜卿羽面前放了数十箱金银,命人一个个打开清点数目。
“这是京城所有铺子的现银,不够我再去银庄取。”苏沐想到庆安帝颁布的政令,压低声音说:“你想要救济京城百姓?”
京城数万百姓,这要是接济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事在人为,总不能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姜卿羽轻轻笑了笑,直言道:“本宫又不缺钱。”
苏沐喉中一哽,想到姜卿羽名下的铺子和资产,粗略一算便已经富可敌国,“我再命人搬些过来吧。”
“太子妃,不、不好了!”守城侍卫“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慌乱道:“外面围了不少百姓,嚷嚷着要逼宫!”
姜卿羽面色一变,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兄长在此处守着这些银钱,本宫去城墙上看看。”
城墙之下放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人群,呼声如同浪潮般叠起。
“庆安帝昏庸无道,强行征收,抓民为奴不配为一国天子!”
“庆国今年天灾不断,定然是上天震怒,狗皇帝滚下皇位!”
姜卿羽立在城墙之上,看着揭竿而起的百姓,心中罕见的平静。
没办法,这种场面见多了,也就没有第一次那般慌乱了。
“娘娘,可要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守城侍卫扫了一眼城下,已经有百姓开始撞击城门了。
姜卿羽眸子轻扫一眼,淡定道:“不必,本宫便能解决这件事。”
庆安帝丹药成瘾,现在正是戒断的关键时刻,必须要景庭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