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除非齐王楚王都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这个小皇子才有机会身登大宝,否则就只能陪跑了。但以两位王爷的智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
那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海禁了。
但贾环左思右想,都不知道皇帝到底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意思,索性就不再想了,而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慈宁宫里面,太后头上正箍着锦带,看着眼前的汤药,不愿意下咽。
平治皇帝劝道“母后身体要紧,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就把药喝了吧。”
太后哼道“你的面子,能让这药不苦么?”
平治皇帝无言,太后七十多了,真是小小孩,老小孩,此话一点也不假,眼下连吃药都要人来哄了。
平治皇帝还要再劝,外面的小太监进来回道“禀太后皇上,贤德妃求见。”
太后一脸不愉快“她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哀家身子不爽利?让她先回去!”
平治皇帝却道“让她先进来吧。”
小太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
平治皇帝说道“儿子在凤藻宫用膳的时候,方才得知母后这边的消息,贾妃那边也是听到了的。若是她还能安然坐着,那儿子就要想想她这个贤德妃还能不能做了。”
听到这里,太后便说道“那就让她进来吧。哀家倒要看一看,这个贤德妃能怎么贤法?”
元春得到小太监的传话之后,就赶紧进来了,随身带着的,不过一张方子而已。
施礼之后,元春便开口道“嫔妾母家的老太太之前也受风寒困扰,延医用药也要许多时日才能恢复康健。近日里嫔妾弟弟来回,道是得了民间的土方子,见效甚快。嫔妾想着,太后这边,或许用得上……”
平治皇帝说道“先拿过来,请太医斟酌一下!”
元春补充道“那土方子据嫔妾弟弟说,煎成汤药,并不苦口,老人小孩都可以用。”
不过几日的功夫,连贾政都感觉到了京城的暗流汹涌,竟然有人在对他旁敲侧击了。还好有贾环提前知会,贾政就如实告知,自己不愿再次出京,但这反而更让人怀疑——大实话竟然把水搅得更浑了。
太阳依然在发挥着秋日最后的能量,只是入了夜之后,露水甚大,已经见凉了。秋知了还在有气无力地叫着,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光。
一声一声,有气无力的感觉让人感到这些畜生是没几天活头了。王熙斓在自家花园里,正抬眼看着梧桐树上的一只,那只知了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已经许久没有动弹。
“小姐,披上衣服吧,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
王熙斓接过衣裳,略略披了一下,然后就看着那只知了忽地一下飞走了。
“好极,好极!”王熙斓手舞足蹈地说道,见到那知了还能飞走,她心里大为高兴。
那丫鬟接着说道“听说,贾府的三公子过来了,正在书房等老爷落衙。”
王熙斓看着她问道“玉芝,你为何要告诉我?”
书房里,只有王家的管家王玉堂能陪贾环说话。但他不知道贾环的来意,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奉承;本来王子胜也可以,但他上午外出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即便回来了,想必王子腾也不希望他出来陪贾环说话。
忽而窗户那边人影一闪,然后贾环眼角的余光就看到窗户纸那边被戳了一个洞,然后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就凑了上来,在骨碌碌地打转。
王玉堂显然也发觉了,府里面敢这么做的人不多,他猜也猜出来是谁了。
悄悄看了一眼贾环,发现贾环那边并无异样,似乎没有发现窗户那边的异常,心里就略微安稳了一些。
外面的王熙斓让玉芝给自己把风,一旦发现大老爷回来,就学布谷鸟叫。但她不知道,布谷鸟是候鸟,这个时候早就飞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