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问她“叶公子,这碎银子能给我一块么?”
铁慈也没在意,笑道“本就有你的本钱,该当给你。”说着捡了个梅花锭儿,萧问柳便欢天喜地地收进自己的小荷包,还拍了拍。
萧雯毫无存在感地站在一边,看她眼波流动,脸颊酡红,转开眼光,目光轻飘飘地从绿树梢头掠了过去。
那边飞羽也赌出来了,看来也收获颇丰,一边走一边抛着个小锦囊,抛了几下随手扔给萧竞,大咧咧笑道“劳萧公子掠阵,来,也给你抽个乞头。”
抽乞头也就是抽成的意思,萧竞接了,懵懵懂懂的,半晌,泛出个苦笑来。
可等他站定下来,看见前头飞羽行走间飘飞的大袖宽裙,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匆匆追了上去。
忽然前头十分热闹,都在喊看打铁花了,萧问柳眼睛一亮,险些蹦起来,急匆匆道“打铁花!是盛豫班的打铁花吗?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快去快去!抢个好位置!”
远处有人高声喝道“丹兰街王老爷道君驾前许愿得成,今日还愿!”人群如潮水般涌过去。
景江流域盛行打铁花,铁慈以前也听说过,这民间技艺原本是道家祈福禳灾,驱邪镇宅的活动,又有五门工匠开业祭祀打铁花,以往是在每年年初工匠开业,和道家各重要法会庆典上才会有,这些年间逐渐在全国盛行,但凡民间许愿、庆贺、嫁娶、高中,也都会请人来上这么一场。打铁花最为盛行的是在河豫布政使司,听这班子名字,想必便是那河豫之地的名班子了。
不等她回复,萧问柳已经奔了过去,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处场地,场地中间搭起了两丈高的二层八角大棚子,第一层大约丈半,第二层半丈,那就是花棚了,花棚上铺一片新鲜的柳树枝,树枝上绑各种烟花鞭炮,花棚顶部正中是老杆,垂挂下长长的“设彩”,是一挂极大的鲜红鞭炮,整个棚子的形状和道教“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五行,五行生万物”经义呼应。
花棚旁边一座不起眼的铁炉,正用大风匣呼呼地往里鼓着风,那便是装着熔化铁水的熔炉了。
打花人是重头角色,一行十二人,人人赤膊上阵,反扣葫芦瓢,一手拿着花棒,也就是拳头粗细的柳树棒,棒子顶端会有一个小小凹槽,用来盛放铁水,另一手拿着没有凹槽的柳树棒。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那十二人衔尾而行,快步趋至花棚前,用下棒击打上棒,棒中铁汁受力后飞出一条黑色弧线,射向花棚,遇上柳枝后崩散,点燃了柳枝上的鞭炮烟花,一蓬灿金深红便冲天而起。
前一个打花者击中便走,再回熔炉之前盛铁水,后一个接踵而至,再起一蓬烟花,棒棒相连,绵延不绝。一时间星花飞溅,流光如瀑,赤火旋卷,碎金漫天,华光上延天宇,再笼罩了半座县城。
这场面不可谓壮观,忽然又有欢呼声起,有两人上前来,显然技艺更高一筹,将那铁花打得如游龙飞舞嬉戏,崩落漫天彩晶鳞甲,或者团团成卷辉煌灿烂,又如九天凤凰落羽成毬,那花棒在他们手中起伏飞甩,且走且打,绕场一周,铁花便如蛟龙滚滚,裹一身明光甲翻转腾挪,场上的叫好声几乎掀翻了天,有人兴奋地道“铁花舞龙!”
铁花这东西要想舞出舞龙的效果,自然对打花者要求更高,眼看那龙且舞且升,众人便随着那龙奔走,人群拥挤,铁慈下意识撑开双臂,想要护着飞羽,一转头看见萧问柳就快被人挤倒了,又伸手去拉她,这般身形一转,不知不觉已经被人群拥挤着换了方位,自己却也没有察觉。
而鞭炮声和欢呼声响彻全城,自然也听不见身边任何动静,就看见飞羽带笑回头,嘴一张一张似乎在说什么,但完全听不见。
也没有听见身后,人群之后,发生的异动。
那是二师兄,不知何时落入人后,此刻却在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