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才会深切感受到待在易市的范围内,究竟要承受多么可怕的压力。
易市上空完全被巨大的树瘤所覆盖。要不是深渊的光源并非来自太阳,恐怕整座魔法阵城市就会被阴影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大伙儿倒不是担心这颗树瘤突然砸下来,把整座城市包含里面的居民都给压成肉饼。而是偶尔从树瘤中泄漏出来的狂气,纵使是自认为属于混乱阵营的恶魔也难以接受。
因为每当他们被这股狂气侵蚀时,疯狂的念头与冲动就会无法遏止地从脑海里冒出来。不管是伤害自己或伤害他人,见血似乎是舒缓这股狂气的唯一方法。
更可怕的是,不论他们是否顺从这股冲动将其实现,真的自残或伤人了。只要是涉及到自己身体伤害的臆想,痛楚都将如实呈现。
好比在狂气的侵蚀下,自己冒起在自己手臂上咬下一块肉的冲动。即便这样的行为并没有真正施行,在幻想中被咬的部位会传来真的被撕咬掉一块肉的痛苦。
在这股冲动之外,更多的还是眼中的世界朝着崩坏的方向坍塌。两眼见到的事物,好像都被渲染上一层以血腥做滤镜,以黑暗为主题的氛围。
而且这样的变化,连恶魔也难以适应。什么折磨恶魔的方式,就是将其送上天堂的说法,其实是一种笑话。真正痛苦的深渊,从来没有最深,只有更深。
恶魔尚且无法适应,更不用说承受力远远不如的人类了。
为了避免被这样的狂气所侵蚀,最好的方法就是远远地离开易市范围;再不然就是躲进屋子里,靠着双重防护,稍稍减缓这股狂气的威力。
丝塔琳娜在这股压力下,只能勉强着自己一步深、一步浅地走着。但牠不想躲,更不想停下来;完全靠着一股不知哪来的意志,咬牙跟随在下地自己走着的阿札德身后。
由于坐骑的行进姿势变得相当怪异,所以阿札德干脆跳回地上,自己靠自己的双脚漫步走着。他的姿势与神态都相当轻松,就像是完全没有承受到压力一样,如此信步闲庭。
在后头跟随的艾吉欧,则是在观察着阿札德的举止,想看他是否真如表面的平静,不受这股威力的影响。
会如此做,倒不是艾吉欧对这样的环境游刃有余;只是想靠着转移注意力,减轻身上的苦楚而已。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支撑自己前进的力量源头是什么,就只是走着。
穿越半个易市的路程走得很艰辛,艾吉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完的。反正当他抬起头时,已经看到位于易市中央的门之双塔,那座位在深渊侧的魔法塔。
塔的外墙满布藤蔓,一涨一缩,就像是靠近生物心脏附近的主要血管一样,有着独特的脉动。
这些藤蔓汇集到塔顶,集合成束,撑起了整颗树瘤。只不过比起那几乎覆盖整座城市的巨大树瘤,这一个支撑点实在是细到可以忽略,所以才会给人树瘤漂浮在天空上的感觉。
魔法塔的大门没有被墙上爬满的藤蔓遮蔽起来,但也不可避免攀上几根分系。而门上所蒙的铁皮与铁钉,也早已失去金属光泽,显得黯淡无光,这让木造的大门平添了几分古旧的感觉。
门之双塔不禁止任何人或恶魔的进出,但并不代表任何人或恶魔都可以自由参观内部。要是无事进出,基本上是进得来,但不会有人出去;纵然是恶魔也一样。
所以这扇关闭的木门,就是一种警告。谁都可以推开进入,但不是谁都能活着走出来。
阿札德只来过一次,之后就不曾来过了。因为他看清了在那个男人掌控下的魔法塔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完全不是圣城埃斯塔力那栋大宅可以比拟的。
假如说阿札德有把握
在埃斯塔力的那栋大宅里撒野,然后全身而退;同样的自信并不存在于这座魔法塔里。即便在那回造访中,塔主并没有开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