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几日怎么样?过的可好?”
行在队列的最末端,帷帽低垂,云珩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开口,“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同我一个别国臣下攀谈做什么?有失身份。”
他在好心提醒。
言浔一听,却不高兴了,登时嘟起嘴来,“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可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生气了,直接转身就走。
云珩“……”
小人儿气呼呼的,回到了之前自己坐的几案前坐下。
“哦,好,”这边,花如许笑着点头,转目一扫,直接停在原地,指着言浔身旁的几案说,“我同北祁国君挨着坐,南椋就坐这儿吧。”
闻言抬眸,原本气嘟嘟的小人儿即刻换上笑颜,应声道“好呀!南椋挨着北祁坐,荣幸之至。”
嘴上虽是在答应花如许,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往人家身后瞟。
云珩“……”
一旁,知闲闲也说,“好,那南椋国君请。”
花如许“嗯。”
南椋众人落座,云珩很自觉的去到最后方。等相国,典客,使臣都落了坐才发现,他没有蒲团坐了。
正尴尬之际。
“给朕换个新蒲团来,这个坐着不舒服。”言浔忽然对侍从大喊。
身侧人领命,即刻取了新的蒲团送上。
言浔起身,又对侍从说,“把朕的蒲团给他吧。”
指着云珩下命。
话一出口,引得众人一惊,一齐转目看向最后。
于万千目光间,见云珩站在原地,帷幔低垂,不知所措。
侍从迟疑了许久,才说,“……是。”
送上蒲团。
“北祁国君……”云珩略显慌张,正要开口拒绝。
“哎呀!南椋国君,你有所不知,”言浔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又同花如许聊了起来,“西尧的冬不比南椋,寒得很,蒲团要垫厚些,免得膝盖受凉。方才我的坐的那个就有些薄了,你快坐下试试,看看暖不暖。若是不暖,早些命人换了才好。”
“哦,好好。”花如许一听,立刻俯身坐下试垫子。
至于那些臣下,目光一直紧随着国君。不到一秒,便对云珩置之不理。
独自一人立在蒲团前,也没人再理。云珩抿唇,顿了顿。
算了,坐吧。
自从云珩进来之后,言浔就变得异常殷勤。坐在位上怎么也不老实,总是想转过身来同花如许说些什么,总之就是各种攀谈,嘘寒问暖。还时不时的向其后方瞟上一眼,然后傻兮兮的笑个不停。
她的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角落里,云珩“……”
又一个对视,见云珩无意识抬手一摆袖,露出了袖口的白茸茸团线。言浔瞧见一怔,呆呆地看了许久,再笑时,眼中似有泪光。
“东漓国君到!”
又一声高嚷,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言浔忙不迭起身,迎了出去。
没了陪自己聊天的人,花如许闭口收声,安安静静的坐在原位。
不多时,又见荀淮引着,言浔和梁靖起一起走了进来,二人相谈甚欢。
路过自己时,花如许同梁靖起对视,眼神示意,点头微笑。
收回目光,再看其后,穆解轶跟在那二人身后,正缓步朝这边走来。因着方才的“冷漠”,花如许有些怕这位西尧女公子,立刻垂下头去,不与其对视。
谁知,女公子走到自己的几案前,忽然停住了脚。
花如许的心咯噔一下,低垂的视线中,见对面衣裙轻摆。
穆解轶在看自己。
“小美人”惊恐惧怕,下意识揉皱了袍角。
正紧张之际,顿了顿,又见裙摆一转,穆解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