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谞然垂着头不说话。
孟塱沉目看着孙儿,半晌,忽然来了句,“我孙子出息了。”
话音未落,见长者阴着脸,提步向前行去,留孟谞然与少年站在原地。
一见爷爷走了,孟谞然立刻抬头,面色微怒,指着少年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别让我爷知道,你怎么……怎么这么快就给说漏嘴了?”
少年知悔,眸间潋滟骤退,一脸无辜的说,“我忘了。”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孟谞然也没真生气,登时又道“还没吃晚饭吧。走,去我家。”
“不了。”少年摆了摆手,说,“我还是回自己家吃吧。”
“自己家,呵,”孟谞然皮笑肉不笑,重新挑起扁担,并未着急迈步,转而道“那……拿着鱼干儿回去熬汤吧!免得饿肚子。”
“也不必。”少年转目看向晒场的方向,“鱼干儿我去找刘千武要,他还欠我两尾活鱼呢。活的没有,总得拿点儿鱼干儿孝敬孝敬他哥吧!”
“哥?!呵,就数你贫。那你看他给不给吧。”孟谞然开口笑骂,准备离去,分别前还不忘转身提醒少年,“欸!下回赌场见。”
“我双数日再去。”少年慢悠悠的说,慢悠悠的走。背影中抬手挥了挥,与孟谞然作别。
孟谞然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回身扛着扁担离去。
少年继续向前,眼看着刘千武同一群渔民扛着扁担迎面走来。
“嘿!小屁孩儿。”刘千武一见少年,便挑头嚷了一声。
少年吊儿郎当的走近。
“欸?怎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问声方落,见刘千武面上浮起一抹坏笑,揶揄道“是不是又同哪家的小娘子偷情,被人家相公发现了,让人给打了呀?”
话音落下,周遭尽是笑声。
垂眸打量着刘千武箢箕里的鱼干儿,少年也不解释,随手自箕中拿起两条,打在那人脸上,“少管闲事。”
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反倒让人更加浮想联翩。一时间,笑声更大。
刘千武则是一手挡住鱼干儿,皱眉道“欸!没大没小。”
少年勾唇轻嘲,无意回眸扫视。倏地,桃目一顿,定格在了某处,紧接着面上笑意尽收。周遭笑声仍在,他却不再理会,随手弃了鱼干儿,又朝东边继续走去。
“喂!哪儿去?”身后,刘千武紧忙问。
少年也不回头,只懒洋洋的留了句,“少管。”
……
日色迟暮。
言浔寻了家客栈,准备暂住。可谁曾想,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荷包,小人儿一下子就急了,口中断断续续的念,“完了!完了!玉佩,我的玉佩……”
惊慌间,猛然回想起不久前,那个将自己撞倒在地的少年。
小偷,一定是被他给偷走了。
“该死的。”言浔怒骂一声,当即转身朝店外冲去。
寻路向东,一路狂奔。小人儿步履极快,争分夺秒,生怕玉佩找不回来。
不过好在还没到城门口时就发现了少年的身影。
“臭小偷。”言浔低声咒骂,立刻快步追上。
眼下夜幕降临,百姓大多匆忙入城归家,鲜少有人出城,却看见少年逆着人流朝城外走。
加紧去追,快步走出城门,言浔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因为她发现,此刻跟在少年身后的,好像不止自己一人,还有……
在其身后竟还跟了四个暗袍男子。
那四人与少年有一段距离,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少年出城门。
言浔微一顿,凝眸,瞧着那四人行步时,轻如点叶,不扬微尘,一看就是练家子。况且这种上乘轻功,不像寻常百姓。
高手,跟踪,什么情况?
少年貌似未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