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无损地活了下来。
这前头的问题好回答,王氏直接就把这些年的苦楚诉说给叔伯们听了。
后头的问题邹氏也问过,当时王氏随口糊弄了一句凑巧。
对着族长自然不是随便一句就能打发的,王氏就亦真亦假地哭道“月前听说孩他爹和我家大郎都没了,我成宿成宿地做噩梦。还真有一晚上梦到了孩他爹,他在梦里一个劲儿地让我带着孩子们走。我醒来就觉得心里不安生,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才躲开了那场大灾。”
亲人报梦古来有之,这事儿虽有些离奇但叔伯们也并未起疑心,还宽慰她道“前些年你虽过得不好,但躲过了那样一场大灾,可见是个有后福的。”
族长说着话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王大富和王大贵兄弟一眼。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你们亲妹妹都过得这样惨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你们当兄长的不说接济帮忙,却还想着把父母留给她的屋子眛下,真真是黑了心肝!
最后还是作为长兄的王大富开口打圆场“小妹往后肯定能否极泰来,不知道往后做什么打算?”
二十两银子已经给出去,王大富就生怕甩不掉王氏这拖家带口的一家累赘。
他清楚地知道族长为人公正,眼下虽然是帮着王氏出头,但是王氏到底是外嫁的妇人,若是还想长久地打秋风,族长也不会偏帮她。
不过王氏本来也没存着占他们便宜的心思,便道“也不算什么打算,承蒙几位叔伯做主,分得了这爹娘留下的二十两银子。先租个小院子住着,让青意媳妇好好养身子,后头我做些浆洗缝补的活计养家糊口。大哥放心,我便是讨饭也不会讨到你家的。”
“妹子这说的哪里话。”王大富干笑了两声。
事情处理完,饭也用过,天擦黑的时候,族长和几位叔伯也没多留,王氏跟着一道出了府,亲自雇了牛车送他们回家。
等到叔伯们一走,王氏也不端着了,捂着胸口的钱袋子就往客栈跑。
客栈里顾茵正带着小武安用夕食,因为没有银钱,吃的当然也很一般,就是干烧饼兑热水。
抬头看到王氏颠儿着进门,顾茵便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娘,事情顺利吗?”
王氏一屁股在他们身边坐下,先灌下一大口热水,而后开口道“顺利的很!如你所料,我那两个哥哥也都不是好东西,当着族长的面就敢说浑话,拖着不想把那屋子给我。后头我照着你教的说了,又有族长看着,他们就只能把屋子折算成银钱给我。”
说到这王氏笑得眼睛都弯了,起身把窗户和门都关了,掏出两个大银锭子献宝似的放到顾茵面前。
“看看,二十两银子呐!”
顾茵也看得眼睛发亮,做买卖的本钱,有了!
王氏看的好笑,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瞧你这小财迷的样儿!”
顾茵摸着脑门儿笑了笑,“娘,我觉得往后咱们在镇子上衣食住行都要用钱,光靠您给人缝补浆洗那肯定是不够的。旁的不说,武安也大了,也到了该开蒙的年纪了。”
王氏闻言也止住了笑,又发起愁来,“你说的我能不知道?但是念学堂多贵啊,当年青意上学堂的时候,一年就要五六两银子的束脩。就那还是咱们村上的老秀才看在两家有点交情上少收的了。到了这处那一年不得交个十两束脩?就是全拿这二十两交束脩,也只够武安念上两年而已,能念出什么名堂?”
“是呀!”顾茵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咱们才要用钱生钱,利滚利才成。”
王氏说咋的你还给这二十两银子配种呢?
“咱们可以做点小买卖嘛!”
王氏立刻摇头,“买卖哪是这么好做的,咱家人都没有一技之长,能做什么买卖?”
“我觉得咱们可以做些吃食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