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门口门铃忽然被按响了。
开了门,却空无一人,远处有一个死命逃窜的学生单薄背影,地上有一份礼物。用廉价而可爱的包装纸包着,一张纸条写着谢谢你,大侠。
褚星奇捡起来,挑挑眉“小妹妹,你的崇拜者还是爱慕者哦?”
陈薇白他一眼,把礼物递给张玉“口花花,禁止早恋!”
张玉却沉默着,没有拆开礼物。
她看起来难得有点情绪低沉。
女性敏感,陈薇注意到她的情绪,问“怎么了?”
张玉说“我认识他。”
这个送礼物的男学生初三,他的爸爸是为救人才去世的。他妈妈是残疾,捡垃圾为生。
他因常年发白的衣服,散发着垃圾堆臭味的球鞋,永远一天三顿的白米饭,除了课本以外什么一问三不知,沉默瘦弱的形象,而在男生堆里被嘲笑,被按着头打。
张玉来的时候,他被一群人围着打,身上正揣了一把刀,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
但是张玉到来之后,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他,明面上,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了。
她却偶然撞见过,他帮着他妈妈捡垃圾,也听过他对一位还勉强算说得上话的同学说,以后不打算继续读高中了,也不打算读大学了,因为高中不再是义务教育,他们家里负担不起。
“我不喜欢他们叫我大侠。”
“我帮不到文静。
我帮不到宁宁。
我也帮不到他。
脏东西,太多,我找不到。”
几人听完都默然了。
褚星奇笑了笑,说“你才十三岁,你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至少,你改变了第二中学,也改变了初中这一段时间里,他可能的命运。如果,他当时动了刀子,可能他就以过度防卫的名义进少管所了。”
张玉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可是,世上,有,几个我。”
“更多的,他,没有混天绫,没有乾坤圈。”
这个送礼物的男孩子,他以后的人生里,又能有几个她?
如果,他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绝境,他又是否会重新拿起刀?
那时候,可能他连未成年人的最后一层保护层都失去了。
她的眼睛格外清澈,印着人世格外清楚,便也格外冷彻。
房间里一时无言。
王勇板着稚嫩的小脸,努力踮起脚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一个人改变得了的,就不要负担在肩上。尽力即可。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带你去我巡防过的边境玩。”
褚星奇提议“夏天就得往北去避暑,我们可以北上,去更北的地方。”
张玉才点点头“好。”
此后放暑假前的一段时间,都风平浪静,甚至,他们还听看到了新闻,银昌县上了新闻,因为作为一个贫困县,精准扶贫方面功绩很大,决心很大。
黑了不少的荣县长出现在镜头里,咧开嘴笑,衬着那一嘴白牙,说“是党的领导好。”
陶术作为博士学历,有不少混公务员混得春风得意的高知同学,给他们说小道消息
“那边官场听说都震动了,这个银昌县,改变真的很大。听说银昌县成了当地奇葩,好的那种。当地清廉得出奇,不受贿,不开后门,不享受,坚决贯彻中央的核心价值观,广为流传的,是一个银昌县的著名笑话,真的那种。”
“银昌县去某县里开会,结果散会后,领导们秘密地叫了几个小姐陪客。
然后银昌县县长当场没吭声,事后在那县里猫了几天,居然搞出一个调查报告,《xx县妇女卖淫情况调查表》,把这县里扒了个底朝天。不得了,一个县大半官场都被双规了。
最神奇的是,银昌县县长因此深得中央巡视组看重,没下课。其他人想伺机报复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