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千手扉间诚实地回答说道，毕竟，哪家的新嫁娘会在除夕当天回娘家呢？将这件事放到某些老古板面前，大约会得到一句“没规矩”的评价。但是，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但是，你想回去，不是吗？”

“……”宇智波带子沉默了下，然后，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抓起筷子又怒扒拉了几口面。

“？”千手扉间疑惑问道，“怎么？你不想回去？”自从昨日她在街上突然情绪低落，回来后他左想右想，觉得大约是因为这件事。难道说，他猜错了？

宇智波带子摇了摇头。

“那是……？”千手扉间耐心问道，然后只看见小妻子蓦得抬起头，又圆又大的美丽双眸中不知何时已然蓄满了眼泪，他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立即问道，“萤，你……”他这是说错什么话了吗？他可以发誓，这绝非本意。

“要、要赶紧……”宇智波带子抬起放在桌上的左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朝眼前人露出了一个带着泪光的笑意，“要赶紧吃完才可以，这样才可以抱抱扉间你表示感谢呀。”

千手扉间：“……”哦。

他愣了下后，选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面前人张开双臂说：“现在也可以的。”

“不行的。”宇智波带子又揉了揉眼睛，小声说道，“嘴上有油，手上不够干净，然后，也许会蹭你一身眼泪鼻涕。”

千手扉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走到了妻子身边，伸出手将她的头一把按到了自己身上。后者怔了怔，紧接着，果断丢掉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双手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拥了一会儿。

千手扉间一手轻拍着妻子的背脊，帮她平缓着情绪，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低声说道：“萤，下次又这种想法，你真的可以对我直说的。不用觉得是在给我添麻烦，你的任何事，对我来说都绝不是麻烦。”

“……嗯，抱歉。”

“不要道歉。”千手扉间稍稍将妻子的手扯开，在她面前蹲下身，抬起双手捧住她的小脸，用拇指温柔地帮她擦拭着眼泪，“也不要哭。再哭下去，当心眼睛受损。”这样漂亮的眼睛，但凡受损半分，都是世间美好的损失。

“我还以为你会说，”少女抽抽搭搭地说，“再哭就会不漂亮了。”

“怎么会？”千手扉间认真地看了看现在的妻子，诚实回答说道，“说实话，梨花带雨，还挺好看的，我有点想画这样的你。”哎，居然会涌起这样的念头，他是不是过于“坏心眼”了？但是，他没有撒谎，现在的她是真的很美丽。

“……那怎么办？”宇智波带子无语凝噎，“等下次画的时候，我肯定哭不出来的，你总不能对着我的脸来上一拳头吧？额，你觉得洋葱怎么样？”

千手扉间顿时被逗笑了。

紧接着，宇智波带子也被自己的话语给逗笑了，鼻尖瞬间冒出了一个鼻涕泡泡。她连忙抬起双手胡乱地擦了擦脸，有些羞赧地说：“本、本来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随便哭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

突然很感动，很被触动，然后就……

嗯，没什么出息地哭了。

他对她真的太好了，从来没人对她这样好过，说句没良心一点的话，就算是羽哥和若菜姐……

大约，也是到不了他这个地步的。

明明他们才认识没有那么久，明明他是个绝对理智的男人，明明可能得不到对等的回报，为什么……就能这样对她好呢？

他……有时候真奇怪呢。

“嗯，我知道。”千手扉间从袖子中摸出手帕，认真地帮小妻子擦拭着小花猫一样的脸，“你从不是轻易就会流泪的软弱女人。萤，你很强大，也很坚韧，也许会因为同情怜悯而流泪，却绝不会因为软弱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