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宏儿的防备,卫大儒莫名的有点心塞,迁怒到湛非鱼身上,冷哼一声,“你帮了祝昌运博了个好名声,可十日之后呢?”
刘百户腿断了在养伤,再者也是忌惮顾学士,可一旦湛非鱼离开丰州,都不需要刘百户开口的,那些巴结他的人必定会变本加厉的对付祝昌运兄弟俩。
侧目看着抱着竹竿的小家伙,湛非鱼低声道“我打算让祝案首带着宏儿去南宣府,等到院试的时候他再回来。”
一旦取得了秀才功名,刘百户再跋扈也要掂量一下,而乡试要在三年之后,祝昌运可以带着宏儿继续留在南宣府读书。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家伙呆呆的双眼瞬间注入了光亮,抿着小嘴对着湛非鱼笑了起来,喜爱和依赖之情不言而喻。
倒有几分成算!卫大儒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此举的确算是周全,南宣府也算是湛非鱼的地盘,刘百户再强,他的手也伸不过去。
知道卫大儒的过去,所以湛非鱼也理解他对宏儿为何这么关注,不由问道“老先生可想过去南宣府?三公子的技艺书院需要夫子,老先生可以任教。”
“我不去!”怒吼声突然响起,卫大儒瞬间沉了脸,“五日之后你立刻滚出卫家!”
宏儿被吓的一个哆嗦,可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湛非鱼身前,瞪圆的双眼怒视着卫大儒,太过于用力之下,抓着竹竿的双手颤抖起来。
这要是湛非鱼敢这般放肆,即便她是个小姑娘,卫大儒也半点不留情面,可看着皮包骨头的宏儿,再想到他的遭遇,卫大儒这火气就发不出来,只能铁青着老脸,愈加看湛非鱼不顺眼。
“若是没那场大火,宏儿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湛非鱼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自顾自的说着话,“祝案首要备考,而且有刘百户这个强敌,科举就是祝案首唯一的机会,到时候只怕就顾不上宏儿呢。”
卫大儒也有举人功名,当年他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湛非鱼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祝昌运要背水一战,只能下死命的去读书,必定顾不上宏儿。
而且祝昌运家贫,相依为命的兄弟俩连吃饭都成问题,也不可能有银子请个仆人照顾宏儿,这般一想,卫大儒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湛非鱼,她就这么多事?这小家伙都被吓呆了,还启什么蒙?
“老爷。”突然,院子里传来小厮的喊声,伴随的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爷,我出去看看。”老管家说了一句,赶忙往门外走,卫大儒喜静,尤其在无书楼里更是禁止喧哗,若不是出事了,小厮必定不会这般高声。
卫家大门外。
几个妇人跪在地上,不时的嚎哭几声,而一旁年轻的妇人不是在烧黄纸,就是在洒白色的纸钱,六七个半大的孩子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牌位,这若不是青天白日的,估计都能把人给吓死。
“老头子,你死的好惨那,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你被砍了头,怎么不把我这个老婆子也带走……”为首的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看着比卫大儒还要年长几岁。
老妇人这么一哭嚎,其他的妇人和孩子跟着嚎哭起来,你一声我一声的,再加上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把卫家大门口变成了阴森森的坟场。
湛非鱼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孙管家,这些是卫家大房和二房的人?”
老管家黑着脸点点头,“前几年还上门索要银子,老爷闭门不见,后来他们就消停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来了。”
卫家大房和二房当年放的那一把火,没烧死卫大儒,却烧死了他的一双儿女,而夜里风向突然变了,火势顺着风烧到了相邻的大房和二房的宅子,一场大火最后烧死了二十八人。
禁龙卫插手调查之后,大房二房涉案的男丁悉数被问斩,两房的家产除了赔偿枉死的十六个下人之后,余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