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决在注视了陆骁半响后,他漆黑如墨玉的瞳眸里,溢出高深莫测的情绪。
司君决扯起薄唇,嗤笑一声。
陆骁看向他的脸,只觉得姜岁岁的容颜,与司君决的容颜,再次重合在一起。
此时此刻,仿佛姜岁岁在嘲笑他一般。
这一幕,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插进了陆骁的胸膛。
那匕首切割开他的血肉,磨着他的骨头,森白的骨屑,混合着血肉,洒落在他的脚边。
司君决绕过陆骁,从他身旁走过。
“人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求不得,是人生中,最最最大的苦。”
陆骁呵笑出声,金色的瞳眸稍转向司君决,杀人如麻的司君决,居然和他说起佛法了,真是可笑!
陆骁讥嘲着问他,“难道,你想渡我?”
司君决站在他身后侧,日光在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后。
巨大的阴影穿过窗棂,覆盖在两人身上。
司君决扯起唇角,笑着继续往陆骁身后走去,与他背离的距离,越来越远。
高空上,云层浮动,骄阳再度将万丈光芒,撒向人间。
炙热灼灼的日光,又一次从窗户外照耀进来,洒落在司君决身上。
他歪着头,漆黑的短发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谁说魔头不能渡人?他就想玩玩,这一定,很有意思~
璀璨的夕阳,已经下沉到了地平线的边缘。
色彩瑰丽的晚霞,在高楼大厦的玻璃外墙上,绘出了一幅幅朦胧的风景画。
一盏盏华灯被点亮,灯火阑珊,夜晚将至。
姜岁岁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口沙子,粗粝的沙子磨着嗓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趴在枕头上,嘟囔一声。
嘤嘤咛咛的声音,像小猫在咪咪叫。
身着浴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不需要姜岁岁出声,他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杯水,坐上床去。
男人没有把姜岁岁,从床上抱起来。
他拿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就俯下身去,把水渡给还在迷迷糊糊中的女人。
姜岁岁如同在沙漠里,艰难跋涉的旅人。
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口大口的汲取清甜的水源。
但霍临西的一口水,也只有那么多。
女人发出喟叹声,嘟囔着还想要喝水。
霍临西的动作不紧不慢,他用同样的方式,反复渡了姜岁岁几口水。
涓细的水流,从她唇角流淌下来,为了不浪费水,男人细细吮过。
玻璃杯里的水喝完了,姜岁岁睁开迷蒙的双眸,这才彻底醒转过来。
卧室内,光线昏暗,她揉着眼睛,指甲刮着眼角下方,眼泪干涸过后的盐分颗粒。
她声音软糯沙哑的询问
“几点了?”
“快六点了,肚子饿吗?我抱你去吃饭。”
姜岁岁“……”
她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对霍临西说,给他半个小时的。
怎么一睁眼,一闭眼,就到饭点了??
如今还躺在重症加护病房里的司闻渊,怕是真要凉了吧!
“爹地有派人来催过吗?”姜岁岁神色迷蒙,脑袋混沌的问他。
3点半左右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