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程给毁了,我本来,我本来可以考上大学的!”
有情况!!
这群记者齐齐看向崔福兴,眼睛亮得惊人,其中有几个都已经捧起了小本本,就等着听下文呢。
“从备考那会儿开始,他们就变着法儿的给我下绊子,不让我看课本,给我们家使坏,联合五队、六队这一帮子考生一块儿排挤我,说白了就是见不得我好!”崔福兴的声调由高转低,到后面竟然哽咽起来,眼里头还噙着泪花,任谁瞧着也是一副委屈相。
还,还能这么不要脸的吗?!
听了崔福兴这一通歪曲,挤在四周的邻里乡亲都快不认识不要脸这仨字了。
之前大家伙儿没拦着崔福兴说话是觉得事实是明摆着的,崔福兴再怎么着也翻不出花儿来,可现在他们都吃到教训了,当然不会再放任崔福兴跟这儿颠倒黑白。
急脾气的大山奶奶把拐棍戳得噔噔响,嗓门也够高够亮,“你可做个人吧!”
“记者同志,你们别听他胡咧咧——”要不是施展不开,大山奶奶都想抡崔福兴两拐棍,“他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说什么不让他看课本,根本就没那么回事!红卫他们家的人心眼儿好着呢,知道别个要参加高考的没课本,二话没说就给挪了一套出来……记者同志,这事儿你们随便打听去,真的假不了!”
“没错,没错,我们这片儿的人都能作证!”
“那套课本是队长叔在管,谁想看就去他那里登记,大家轮流看,算起来,崔福兴也没跟着沾光。后来是不借给他看了,可也怪不到任何人头上,怨他自个儿——拿书丢了做借口,接连偷藏了两本书,他倒是方便的,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可别人就没得看了,说他心坏不算过分吧?”
要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一点都不过分……电视台和报社来的人里头多数是这么想的。
是,人群里有好几个和崔福兴同属一个生产队的,不过他们可没替那家伙说话的意思,腻歪他还来不及呢。当然,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
“说我们对他家使坏?我倒想问问了,咋使?种啥收啥卖啥,那都是按集体算的,我们能使啥坏水?还有,我们的手可没那么长,能插手搅和别家关起门过得小日子!”
“他可真是丧良心!”
“等会儿,他说的使坏不会是他们家遭雷劈那回吧?怎么算那也是天灾吧?!”
大家伙一琢磨,嗨,别说,还真有可能。
崔福兴一哽,叫大家猜着了,那个‘使坏’确实指他家遭雷劈那件事。过来的路上,他满脑袋瓜想的都是怎么把小曲宁诅咒他的事捅出去,好拉曲红卫一家子共沉沦,可经过这么多人的连敲带打,他清醒了,冷汗也流下来了。
不管怎么想,倒霉的都会是他……
不过他嘴上没怂,“邻国的革命领袖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真相也一样。”
“那咱们敬爱的主席还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呢,让记者同志们去查,随便查,反正我们是不怕的。”对,就是这么刚。
刚是刚不过的,崔福兴只能溜了。
没这人搅和之后,采访进行的很顺利。都没用报社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刻意引导,曲红卫就把他们想说的话全表达出来了,不,是更好,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期待。
“为什么会想要考大学?”曲红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说起来理由有很多,可最开始萌生这个念头是因为我家小妹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能研究出效率更高性能更好的轧花机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总是进口那些外国货,受制于人!梦想不是靠做梦实现的,需要更多的知识、广阔的眼界和成倍的努力,闭门造车是不行的,考上大学走出去才是我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