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还请二位公子入座,喝喝茶,再稍修片刻。
他是看到了,这奉上来的茶两人是摸了杯子,但一口未喝,但一想到这苏居甫公子跟府里的旧怨,再看向这家的姑爷,这家丁心里也是一叹息。
这两个人才是正经亲戚,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老爷想把他拉拢过来和他们这边亲近,怕是不容易。
这家丁心忖着,见苏居甫朝他和气道那有劳福管事帮我前去看看,我叔父若是忙,也请回来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告辞去别家,我上峰同僚等处我还没去呢,这一早早来了本家,也是想着今天多走几家的。
这位公子一开口皆是理,轻易不让人捏住话柄。这年轻家丁是苏府一个小管事的儿子,现在大小也是个管事,他招呼过这苏公子几次,自报家门也就一次,没成想他这次前来,这公子居然还记得他是谁,这叫福安的小管事心里诈舌不已,不敢再推辞,忙道居甫公子您太多礼的,小下这就去,还请您多候一会儿。
说罢,他转身时朝那盯着人的婢子悄悄使了个眼色,就赶紧地出了前大门去。
这次没多久,门边就响起了请安声,只见一穿着贵气皮毛大氅,削面长须的中年男人大步进了门,在一声声奴婢恭请老爷安的请安声中,响起了他朗声大笑的声音,只见他大笑着大步快步前来,一把扶住了脸带微笑躬身朝他作揖的苏居甫。
侄儿居甫拜见叔父大人,叔父金安,您过年好。
欸?难得你来,多礼什么?起来起来。苏承扶了他起,眼睛带笑定定看着苏居甫语气亲昵道多时不见,居甫侄儿这是愈长愈精神了,好一个神采英拔的俊秀儿郎。
说罢,不等苏居甫回话,他就掉头看向了常伯樊,亦然还是一番笑容可亲的面容这位就是我家谶堂兄的好女婿了罢?
这人与常伯樊想的还真是有一些出入。有前面那趟拜访苏家人之行,常伯樊以为这家的家主莫说不是猖獗强横之辈,但张扬跋扈定是跑不了了的,按他打听到的那些消息,这苏承也不是那等干净人,花街柳巷里有他的身影,他屋里头还有一房美艳不可方物的妾室还曾当过他的侄媳妇,按理说这等沉缅色相声色犬马的人,身上是掩不住那股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孱弱之态的,但这叔父看着还行,精神甚可,一身富贵,仪表堂堂。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人要比他先前估量的要厉害多了。这厢常伯樊淡了脸上的笑,朝苏承客气一揖手,淡声道常某见过苏家家主,苏家主过年好,新喜吉祥,万事如意。
苏承进来之时,常伯樊脸上还带着客气的笑,这厢笑没了,年轻人整个显得冷淡了几分,显出了些不苟言笑的清贵君子之气来。
也冲淡了几分经苏承大笑进来亲昵与苏居甫说话带来的热络之气,伴随着进门而来那飘荡未走的寒风,苏家那空荡宽广的大堂似是陡然如置冰霜之地,乍寒了片刻。
这股冷淡也冲淡了苏承脸上的笑,脸上笑容也无此前热络,他松开了苏居甫的手臂,朝他们点点头,挥手道来,坐,上茶,用些点心,既然来了,就陪叔父好好聊聊,吃过午膳再走。
苏谶找的女婿,居然是个硬骨头,也难怪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承回身之际,眼神冰冷,心道两人都来了齐上阵,想把话从他们嘴里明白问出来,不给点好处怕是行不通。
一想这苏谶家这喂不饱的人又要多一个,苏承心头就烧火。
当年苏谶只是替家族尽了一点力,不仅是分去了族里的三分利银,还带走了数万两现银,几近掏空了他们本家一半的银子,还有族里公中的一半,哪怕到现在,苏家族里几个知情老辈一提起这贪得无厌的狗东西就恨得牙痒痒的。他们家在族里已近人见人打了,但他这好儿子还趾高气昂的像是他们苏家全族人要欠他们一家人一辈子似的。
他们这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