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正是抿嘴瞧着白恬追着翠岚要拧嘴的笑闹乐呵的时候呢,这乍见屋里忽然就静了下来——再见众人在程曦的‘引领’下尽数将目光投向自己,竟是不由就吓得愣住了,知直到程曦忍不住蹙眉的再道:“你怎么了?”的时候,才恍惚回神,忙慌慌额扭头啐那婆子:“有什么事儿竟是了不得的闹到郡主跟前了?”
婆子被啐得甚是委屈,只也不敢就生气:至少面上不敢带出来。只委屈道:“姑娘,不是我不懂规矩,而实是这事儿老奴不敢不回,更怕回得晚了。”
丫头会冒险在程曦面前责备人,不过是为了借责备将自己的过错给推出去,这见得婆子不但不接,还能有理有据的将之推回来,面儿上也不免就慌了三分。
更不敢就这话儿继续下去了,而是认认真真的问起缘故来。
缘故分外简单,不过就是金陵府尹的妻子带了两个女儿守在院门口,意欲求见程曦。
却也为难。
这婆子可是有从白恬处得知机密的:别忘记白恬之前可是有被程曦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这进出院门时又如何不会指点守门看户的‘要员’一两句了?
可惜这婆子也是个胆小的,纵有得到程曦怕是不会愿同这些官家小姐们有太多的‘私下接触’的指令,也不敢就仗着自己握有郡主的命令拿乔……少不得在面对那苦劝不听央求不走的府尹家夫人小姐的时候颇觉头大如斗,又因有看到角落处还颇有些伸头探脑的小丫头,实怕眼前这三个还没‘劝’走,就有新‘人’又来了,思量一回之后也只能扭头进院子再寻白恬要主意了。
——却又如何想得到自己竟是在白恬之前先引起了程曦的注意呢?
且就强作欢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老奴愚鲁,这才来向白恬姑娘讨个示下。”
白恬闻言,也向程曦一福身,静等程曦允许,她便立即另寻地儿同这位婆子好生‘示意’一二。
不想,程曦却是不但不点头放人,还扭紧了这婆子道:“如何就为难了?”
婆子张张口,却是半饷都出不得声音:不敢回答,也不敢不答。
好在危机时候白恬终有出面救急:“郡主莫急。”
她盈盈一笑,截口道:“想是外面有些她不敢拒的人,少不得到婢子面前来绕上一绕,便算是有做出一副真诚的模样与对方瞧了。”
“婢子这就随她一块儿出去,道殿下尚未整妆完,实不好见人。”
如此,也实能算作是很给人留面子的婉拒方式了。
不想,对着这几能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程曦却是断然摇头:“不。”
白恬:“???”
咋的?你还真想着见她们一见不曾?
白恬自己是对此没什么意见的,却也真有担心程曦若是见了人却是见得‘不愉快’,……那,也哪怕程曦自己不会迁怒到她们身上,可这不是还有一个程铮在?哪会不替自家爱女出气?
一时间,也真真是踟蹰着不知如何开口。
不想,她纵是思虑万千,却是打错了主意了:
不,若要真论起这‘错’来,也真不能怪白恬不够贴程曦的心,而实在是程曦的决定……太过决绝。
真·‘决’到令人不敢信的‘绝’。
更是半点情面都不给金陵府尹家女眷留:“切不可这般说,今日随我父女前来的都是尊贵人,要是劳夫人小姐再于院外侯我梳妆,也岂不成了我的罪过了?”
偏同这‘尊贵’的评级全然相反的是,她就近乎斩钉截铁的道:“你只需告诉他们,我要于院中潜心念经,怕是分不得二心再与旁人——”
“故夫人小姐也只管随意,很不必以我处为意便是。”
……
也就说得白恬是木了神情,几乎有些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才能将这话儿略修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