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开了心怀才是!”
又转头睨了伺候在侧的行宫下人:“且为府尹大人再添一副碗筷来。”
一应事物行宫中都是早已预备妥当了的,不过因见程铮兴致颇高,故而不敢贸贸然的就上前打断这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罢了……此时见事态暂告一段落——且是程铮占据上风之后的告一段落,行宫中人也忙不迭的就奉了早已预备好的事物上来讨巧了。
也管这金陵府尹此刻的心情又如何呢?总之,更能决定自己生死的……终还是程铮这位储君。
且,在接连‘将’了这位府尹数军之后,程铮的兴致也的确有嗨到了高点。待得桌上一应果品连带着用具都更换完成后,他竟是亲举了酒盏,对着金陵府尹劝酒:“今日佳节,大人本该阖家团圆,却是因着孤才不得欢愉。此乃孤之错!……且在此敬大人一杯,还望大人切莫介怀。”
金陵府尹:“……”
不说他便要介怀也着实不会急于介怀至此事上,就说他被程铮这么一敬,真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是。
偏又因他此刻尚立在原地,不曾入席……也是之前实不愿入席,自然就有那行宫中的下人讨巧的用托盘捧的酒盏奉到他面前……
其间强塞的糟心感,也真真叫这位金陵府尹难以言表。
到底只能捏着鼻子的就接了这杯酒,还得做出一副满面感激的样子一口闷。
……等到这杯酒下了肚,也真是任由这位金陵府尹再做出什么样的抗拒姿态来,都会显得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好笑了:当然,这其间自也不乏他知晓自己已经是无力再将已离去的刘保勋再龟回来的缘故在,且也只需想想那刘保勋在将本属于自己的厨子用具等一应人物一一送到那些个金陵大家之中并随之奉送上的‘谢礼’后,这位金陵府尹也真真是生出了一醉解千愁的冲动了。
由是,他在对着程铮再行一礼后就极其顺从的躬身入了酒局。
程铮也只当之前的那些事未曾发生过——笑话,他既然已取得胜利,又何必再斤斤计较?——的对着这位金陵府尹殷切的让酒让菜。如此,两人也竟是极和谐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仿若已有将之前的过节揭过。
也正因这份虽内里不和,可面上却是必得做出一副乐融融的状况维持了好一会了,程铮也就在又饮下杯酒水之后,便就笑着对这金陵府尹道:“大人莫怪,只孤膝下有一爱女,素日里最是乖巧懂事的,此番听闻孤要孤身远赴金陵,竟是担忧到夜不能寐,定要随在孤身侧才能安心,也因孤对她太过娇宠了,竟是连这等荒唐所求都不忍拒绝。”
金陵府尹:“……”
虽也未曾就有被酒水麻痹了心神吧,但这时候的他也不免有将心神重新提升至了十二分的警惕:程铮此时提及东阳郡主,又将是何意?!
……
咳,也真不能怪这位金陵府尹在听闻到东阳郡主——尤其是由程铮亲口对自己提及东阳郡主的名号后克制不住的思绪乱飞且飞到天南海北都没个着落的:
他自不会不知这位郡主是程铮的嫡女,还是受尽宠爱、要星星不会给月亮的嫡女,坊间更有传言道这位郡主此次竟也有随着程铮一道来了金陵……却是因他今日真未曾在程铮的车队中看到有郡主仪制的车架,故而那颗本就半信半疑的心只能更加往怀疑的那方偏了偏——
合该如此才是,毕竟程铮此番并非是来游乐的,又哪里有带来家中女眷的道理?
……特么的,现在发现程铮竟然还真就有将人带来了?!
怎么带来的?怎么来的时候连车马都没看到?!别告诉我这位郡主是飞来的是地里凭空长出来的!
……
是的,相较于程铮提及东阳郡主‘本身’,更加让这位府尹想不通的也还在于这位郡主大人又到底是使用了何等‘神通’,才避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