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唏嘘,一面就要满脸忍笑的上前,却又脚步还没抬起就放下了。
——也直到了这一众人都‘终于’再关注贾母的时候,大家也才发现她已收了泪,虽说人依旧有些止不住的抽噎和气喘吧,但瞧那倚靠在一搀扶于她的丫头身上的姿态……也还算稳当。
不是之前还哭得如孟姜女再世吗?怎么就……就忽然不哭了?
众人俱是不能理解。
不想贾母给人的惊喜还不止于此,她更是在众人看去的同时‘镇定’的开口了:“将军宽大为怀,老身感激不尽。只老身也着实是因担心我这幼子太过才一时失态的……此时闻得将军您仁慈,又还有甚好烦忧之处?”
有礼有节。
虽这点子礼节于平素里实无甚可值得称道的地方吧,但搁在眼下——尤其是在有着贾母之前行径做对比的眼下,也实在是‘异常’得有些明显,以至连陈坚都不由有些无措,很是拿不准该如何面对此刻的贾母。
更兼贾母话语间那直接点名的‘隐喻’,亦叫他几乎也要克制不住的想再看看南安郡王此时的神色。
终究是忍住了——
总之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
对此,贾母自己也是知道额。更甚者——就处于两人对面的她更是能直接看到!
但那又如何呢?
便寻常的贾母惯是个小心谨慎联络……好吧说得再直白点就是讨好。惯是个讨好各家勋贵以求保全贾家富贵的、忍辱负重到极致的人,但此时又是寻常时候吗?且此时贾母面对的又是寻常处境吗?m.bimilou.org
也怪不得她会对南安郡王‘发狠’了罢。
且这‘狠’还并不是贾母意气上头的举动,而实是她在仔细衡量了南安郡王于陈坚处‘待遇’之后,才做出的、不但无需‘理会’南安郡王甚至还不必将他放在心上的‘重要定位’:
南安郡王本就无实权,更兼现下里看来也并非对自家有‘真心’,那自己又如何需要再在意他了?反正自家眼下已是被皇帝惦记上了……别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惦记上的吧,只看陈坚请完旨意后就意志坚定的要保住贾政和自己这一事实,就可得皇帝对自家还是‘重视’的。
自然也更不会容忍南安郡王耍横拿乔的‘生事’了——
那,贾母在这时候不耍横拿乔的拿南安郡王来试探还等什么呢?
……别说她这样做会断了自家后路,实在眼前的断崖过不去,那贾家也就没得以后了。
就又故自对陈坚道:“只将军方才说小儿可因身子的缘故暂不必押于牢中,不知这话……?”
可依旧算数?
陈坚:“……”
自然是算数的,不但算数还能‘更进一步’:毕竟之前请旨的时候,陈坚也是没能想到这贾家居然能这么叫人头皮发麻的。再有不管他自己对贾家人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和评判吧,只要皇帝还有‘在意’贾家一日,那他也就一日需要保全贾家人……的狗命的。
左右便皇帝自己也是有退了一步不叫贾政进大牢里‘再受一回罪’的意思在,那他在合理的、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再给这家人丁点的‘便利’……又有何不可呢?
只求贾母能看在这些便利的份上叫他省省心罢。
可以说,自得了皇帝的心后,陈坚也真是没再这么‘卑微’过了,只奈何形式到底比人强,便道:“老夫人放心,不但贾二老爷已是无需收监,且陛下仁慈,更许你们于看守途中寻医问药,只……我等到底也有奉命看守贾府,故也请老夫人见谅一二了。”
即是说,即使包括贾政在内的贾家人依旧能居住于贾家家中,但此时的他们却已不再是贾家的主人而仅仅是被困于贾府之中的囚徒了。
且这还不是全部,既陈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