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说贾母也是豁出去不要脸了:贾赦你不是拿贾琏说话吗?那我就顺着你的话继续说,却看最后是谁接不下去!
不想,面对贾母如斯的推诿,贾赦居然又一笑:“好在琏儿此时还未归家。”
贾母:“……”
她止不住的就又是一噎:是啊,说一千道一万,贾琏……他妈的还没回来呢!而一旦自己手里没能真正握住贾琏这个王牌,贾赦这混蛋还能听话吗?
无法,贾母只能尝试着再威胁:“若外面真的传出了些什么不好的名声?”
——便是说只要贾赦不解决贾母眼前的困局,那贾母拼着也要破坏贾琏的‘名声’了?
只……这名声难道真是单纯的‘名声’吗?贾母有没有想到如果贾琏残害堂兄的‘名声’传出去了,那说不得整个贾家都要跟着完蛋?
贾赦就眯起眼睛,细细的看了看贾母那虽竭力平静但依旧有些不安的神色,随即了然:贾母不是不知道,她太知道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知道,所以有了威胁自己的‘底气’。
赌自己不会不认怂,赌自己不但放不下贾琏,更放不下贾家。
可是……
贾母不也同样放不下吗?她甚至于比自己更放不下!因而又是哪里的底气来威胁自己?
贾赦深恼于贾母的‘天真’,虽说这恼恨之中更多的是源自于对贾母的鄙视和不屑——
丫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对自己?是看不起自己吗?
于是连话儿也懒得和贾母说了,只翻了个明晃晃的白眼,然后就着这白眼再眼皮子一阖,浑然一副昏迷的模样了。
——还真装上了!
贾母:“……”
她能直接叫人拿开水来吗?要这样都泼不醒贾赦算她输!
只不想,不等贾母暴怒着吼人上滚水来,兴许是听得贾母这儿和贾赦的对话告一段落了,外面忽然就涌进了一堆乱哄哄的婆子来,俱是贾母不熟悉的面孔,又有吵吵嚷嚷全不是受过□□的模样,吵闹得贾母很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哪里来的粗使婆子?怎么就进她的院子了?!
不。
其实这些个婆子也不全是做粗活的,不过就是贾赦才从外面买来,没时间□□也懒得□□而已——
贾赦不是才派了一批人去找衙役‘告刁状’吗?这些婆子就是那些人的婆娘或是老娘了,贾赦买人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买进门,此时最壮劳力的男子出门了,贾赦便就退而求其次的挑了些瞧着或泼或悍的婆子和自己一起来了贾母处……不过之前没带着一起进院子,而是叮嘱她们见机行事罢了。
而她们也果然没有辜负这‘见机’,等贾赦一倒,当即就大呼小叫的闯进院门了。
因着这些人一进贾家入的便是贾赦的院子,所以对贾母这个贾家最具权威的老太太,她们并无多少畏惧之心,再者贾赦也未曾教过她们多少规矩——反正素日里贾赦不耐看她们那久经岁月沧桑的脸,她们有没有规矩着实影响不到贾赦。故两相叠加的后果便是纵使她们此时闯了贾母的院子,也对自己的举动坏了多少规矩全无多少认知,唯一知道的即使自己的大老爷倒在地上了不能不管啊……就哄哄的拥上去,又大呼小叫了一阵之后更是径直抬起贾赦扬长而去。
贾母:“……”
这——
这太荒谬!
还是她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的荒谬!!
这还是贾家吗?她又还是贾家的老祖宗吗?!
贾母被刺激得几乎都要不知今夕何夕,浑浑噩噩的就站了起来,手指也抬起来了,却是哆哆嗦嗦的指不准方向。
……要换个时代指不定就会有人怀疑这老太太是帕金森了:“她……她……他……”
贾母一连吐出了几个‘他’字,却是没有人能听明白这到底是在说贾赦呢,还是说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