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想,毕竟谢长鱼是被无辜招惹的那个,而且又是江宴心尖上的人,如果她的态度能软下来,温景梁就还有一分希望。
“主子,温夫人来了,要不要见?”
雪姬看了看窗外。
谢长鱼本来不想,但她这会儿已经走到大门口了,马上就要出去,也懒得再换个门绕道。
于是她掀开了轿帘。
“长鱼!”
宋琦一看见她就扑了过来,手指扒着马车不放“这次我家景梁做的事情确实不对,但他也不是故意去喝壮阳药的,而且他也没有觊觎你。”
“长鱼,你能不能去和江宴求求情,让他在皇上面前说点好话,把我家景梁官复原职啊?”
谢长鱼听得想笑。ii
宋琦怕是不知道,江宴在厉治帝面前的形象已非昔比,成了新的怀疑对象,如今正忌惮着呢。
假如江宴真去求情了,温景梁在厉治帝心中就直接被划成江党,那才叫别想翻身了。
“夫人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这事又荒唐又离谱,我都张不开嘴。我家相公也是做官的,您总不能让他给一个玩老鼠的人求情,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吧?”
“可他不是故意的啊!”
宋琦感到谢长鱼不愿帮她,不满地叫嚷起来。
“嘿,瞧你这话说的。”
谢长鱼手肘支在窗上“假如我梦游舞剑把你儿子杀了,确实不故意,但你说能免责吗?”
“谢长鱼,你帮就帮,不帮就不帮,和我扯这些,是要看我笑话吗?”ii
宋琦气得一下子恢复了本色,她已经忍谢长鱼很久了,凭什么这个废物进京后能过得这么发达,当年自家儿子不要她,她现在居然过得更好了。
“啥嘴脸啊这。”
谢长鱼摇摇头,感慨泼妇不可教也,合上车帘吩咐车夫速速离开了。
这回,就连往日把谢长鱼名声搞臭的人,都不同情宋琦了。
“我说温老夫人,您还是回去管管儿子吧,我看丞相夫人没做错什么啊,人家差点被两只老鼠侮辱了。”
“而且依我看,您那个儿媳也得好好管管,这都什么人哪,张口闭口说自己亲姐姐的丑闻,这已经不是眼神好不好使的问题了。”
“没错,而且丞相家真不亏待她什么,地方腾了,药也采了,结果还要被倒打一耙,人家也是冤枉得很。”ii
“都给我闭嘴!”
宋琦彻底被气炸了肺,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天谢长鱼要去暗楼一趟,车上还坐着慕楚,此去一来布置下新年安排,二来试试她的功夫,估摸一下算什么水平。
地下室的空地还挺大,十个暗影一字排开,准备一个个轮流来。
慕楚没挑刀具或者剑,只拣了条长鞭,甩了甩走到了地中央。
谢长鱼抱臂在边上看,本来想跟着琢磨下西域门派有什么特点,结果鞭影一起,她就知道自己是别想琢磨了。
慕楚这人打架仿佛全凭本能,没什么招式,也就毫无章法,和其他训练有素的人的利落手法相比,她就像刚下山的野猪野牛,管他三七二十一,横冲直撞了事。ii
偏偏她手法虽然经不起推敲,但胜在速度够快,所以短时间内暗影还真拿不下她。
“你们先打。”
谢长鱼不看了,上楼的同时心想她该在地上铺条毯子,不然鞭子抽起来噪音可太大了。
等她在楼上巡逻一圈后,慕楚在意料之中地输了,正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手指兀自死死握住鞭子不放。
不过令人意外的,暗影们除了还没上场的几个外,剩下的表情也不怎么好。
其中好几个手臂都青白了一大块,看上去像是被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