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哪怕他不理自己，他的心里也是欣慰的。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懂他的孤独。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也曾对一个人掏心掏肺，他也曾心怀善意，爱着每一个人。

可是，上天不公。

不仅将他所爱之人许给了别人，还让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何其的残忍又何其的可悲？

他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却早早白了头。

如今他这苍老的容颜，也不过是一夕变成如此。

千面久久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当初的回忆。

“芷柔，如果你还在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了呢。”

千面喃喃道。

这一刻，向来桀骜不驯的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翌日，天刚亮，千面便走出了房间。

见他出来，齐慕还有些惊讶。

“不再休息会儿吗？”

昨晚那么晚的时候他还没有睡，想来根本就没有睡好，如今还起的这么早。

“不了，我待着这里不合适。我知道帝炆那小子不会杀我，你们也不必看着我了，放心，我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千面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这一晚他的脑子实在是太乱了，乱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此时他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回到山谷的地牢去。

他想要在那里，好好感受一番王道子当初的感觉。

或许这样，他的心中才能得到一丝的慰藉。

而齐慕本就对千面不满，如今听到他如此说，自然更是火大。

“什么叫不必看着你，你是不是仗着王妃不想让你死，就觉得我们拿你没有办法了？我且告诉你。我们有的是办法不杀你，但却能让你生不如死，以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你死一百次的了。”

齐穆厉声道。

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可是却还要顾忌此时还在熟睡的王青璇和帝炆，刻意压低了声音。

千面见此，眉头不由得紧皱。

“我何时说过我仗着丫头不敢杀我就为非作歹了？我千面作恶，何时要看别人的面子？”

千面不屑的嗤笑一声，对于齐穆的话，似乎感到各种的可笑。

原本怒气冲冲的齐穆顿时被这句话噎住，一句也反驳不出来。

“我要回山谷一趟。”

千面冷漠的开口说道，此时的他，就像是在通知齐穆一般。

这话一出，齐穆更是怒气满满。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如今你是俘虏，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拜月宫左护法吗？”

齐穆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