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会有办法的。”谢源安抚道。
徐姨娘点头,“我是不相信周大老爷会与私枭勾结,漏私违法,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没看明白的。”
周大老爷周渊为人刚正不阿,这是左邻右舍都知道的事。
也正因为这般,先前在工部任职时得罪了权贵,才被迫辞官归乡,后来被泉州知州大人看中,暂时委任同安盐课司浯州盐场副使。
谁知时隔一年,周渊就因漏私贪墨重罪被关进大牢,连同族人也抓了进去,谢二太太周氏一时受不住去衙署击鼓,也被关押起来。
谢二老爷谢文贤原本就因谢老夫人刚过世的事大受打击,在经过这么一遭便是重病缠身、咳血不止。
这时有人匆匆进来在谢源耳边说了几句话。
谢源收起沉重的心情,对徐姨娘道“姨娘,我要出门一趟,这几天都不在家中,您也别太过忧心,好好照顾父亲,等我回来。”
徐姨娘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万事小心。”
……
李家澜院
宋妈妈送走三小姐返回房中,老夫人笑着对她说“三丫头总算是开了窍,原本就是个伶俐的孩子,偏偏心太软,什么都往好的想……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在这后宅中,总有人不想安分,这些年若不是我压着,三丫头哪能安安稳稳到今天,好在她已经会耍小聪明了,这些年倒是没白费我的心思。”
宋妈妈了然,三小姐今日午时特意让人来传话说若是贺大太太喜欢这口味,务必亲自去主院一趟,她必诚心诚意奉上独门秘方。
若是贺大太太不讨这方子,就等于告诉老夫人,不喜欢三小姐送来的点心。
“倒是个机灵鬼。”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宋妈妈也笑了,可又想起了一件事,便道,“贺家哥儿和三小姐合八字的事,要不要探探老爷的口风?”
提起李承佑,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消散,“我看还是不必了,你也晓得,从前那事他还怨着我,我若明说,他肯定会反对阻扰,等合八字有了结果,再与他提。”
……
李娥回到柳云居,郑妈妈过来禀话,“针线都备好了,只是库房里好几匹合适的锦缎都被二小姐要了去,奴婢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先回来和小姐您商量,看用什么布料才好。”
依着二姐李惜的性子,做出这种事倒也不觉奇怪。
郑妈妈道“要不这事去和太太说说,再去绸缎庄挑几匹好布……”
“妈妈,”李娥忽然打断她,“你觉得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郑妈妈一下就愣住了,何况三小姐喊的是“太太“而不是母亲,这更令她一阵心惊。
“妈妈你说说,太太是怎样的一个人?”李娥不急,等郑妈妈回过神,才又问了话。
郑妈妈如实说道“太太宅心仁厚,在外为老爷分忧,在内掌着中馈,操持着一家庶务,为李家养儿育女,是妇道人家的典范。”
“表面上看,妈妈说的也不错。”李娥又问,“那薛姨娘又如何?”
郑妈妈这次不假思索就道“心胸狭隘,处处针对小姐。”
“为何会这样?”李娥道,“若是太太真心待我,这些年哪还会有薛姨娘的处处算计,令我屡屡吃亏?”
薛姨娘算计人的手段拙劣,谁都能看得出来。
太太又岂会不知。
可受罚的仍然是小姐。
郑妈妈吃惊不已,若是太太宽厚仁慈,必定会护着小姐的。
“小姐……”郑妈妈瞪大眼,半天没醒过神。
“这些天我时常做梦,梦到母亲抱着我笑,父亲就在一旁陪着我们,和母亲说话,可一转眼就变成一堵冷冰冰的墙。”李娥看着郑妈妈,像说家常一样聊着,“母亲从前并不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