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中人烟稀少,已经到了事事亲为、粗茶淡饭的拮据地步,山中仅剩的几人便是长恩,陈夕,无尘和静心了。
陈夕私下里问过长恩,“长恩师兄为什么不走?”
长恩师兄一本正经的反问她,“若是师叔准你离开,你现在可会走?”
陈夕娇躯一震,心花怒放“当然走啊,出去看看啊。”
长恩便呵呵笑了,笑的有点鄙视的意味“既如此,那还有谁来照顾师叔哪?”那小眼神明明在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陈夕这才慢慢退了笑容,是了,现在只剩他们四人了,如果自己离开,无尘师兄说不定也要离开,如果长恩师兄不在,谁照顾师父哪?这么一想显得陈夕很不孝,随即心里觉得很是对不起自家师父。
无尘看完了山中所有的书,好似也觉得没什么可学的了,很是无聊的去小山竹林左挑右捡的削了枝竹竿,做了枝竹笛,每日呜呜的吹,扰的陈夕很是不得安宁。以往都是长恩师兄忙的不得安宁,如今最觉得安宁的却是长恩了,山中也没什么他可操劳的,每日浇浇菜,放放牛,陪静心师父下下棋,悟悟禅,日子很是惬意,陈夕看他惬意,心里很是不惬意,于是无所事事的时候便去找找他的不惬意。
“长恩师兄,听师父说我爹带我来求医,你连山门也没让他进,便直接赶人了?”陈夕慢慢悠悠的问,问的长恩心尖颤了颤,不知道她又打什么坏主意。
“有这事吗?不曾记得有这回事,怕是师叔糊涂了。”长恩讪讪一笑。
“哦?不记得了?”陈夕直直盯着他瞧,瞧的长恩一阵心虚,“长恩师兄,你当初那么做可对的起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且凭良心说,师兄待你可有不好?”长恩装了装气势瞪了瞪她,以示不满。
“哼!”陈夕轻哼一声别开头,“听师父说我小时候泡药汤,你偷懒没照看好,差点把我淹死在汤池里?”
长恩噗的喷出一口茶水,还猛咳了一阵,不知是被呛得的面红耳赤,还是想到什么羞的面红耳赤,“师叔怎的如此污蔑我?小时候照看你泡药汤的一直是无尘,无尘没来那几日,都是师叔亲力亲为,这你都忘了?”
陈夕当时还是个奶娃娃,自然不记得。
陈夕瞬间被带偏,微皱秀眉思索了起来,长恩端茶遮面,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微微松了口气。
“长恩师兄你身为大师兄,竟然对自己的小师妹不闻不问,由得师父他老人家瞎折腾,差点把我折腾死,你可对的起我?”长恩又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在喉头咳了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夕故意摆了个臭脸,余光瞄了瞄稍显羞涩又无辜的长恩“你果然觉得对我不住,心虚了吗?”
最后还是长恩无言以对,败下阵来。惩罚是,晚上长恩要亲手做一顿大餐聊表歉意。
晚上的一餐果然很大,长恩杀猪宰羊,好一番折腾,差点还要尝尝乌云的鲜,被陈夕誓死保下了,抱着乌云的脖子大哭,言称,你要是吃乌云就先吃了我。之后乌云与陈夕更亲近了。
小鹦鹉也被无尘调教的很好,常常围着乌云“夕儿夕儿”的叫。陈夕怕长恩也想吃了小鹉,很是迅速的把小鹉捉了往怀里一揣回了房。
陈夕本想捉弄长恩师兄,没想着长恩这做饭的姿态,好似吃了这顿没下顿了似的,好似以后的日子不准备过了,很是败家奢靡。
山门中圈养的活物杀了个七七八八,除却他们四人、乌云和小鹉,能喘气的只留了几只下蛋的鸡、一头耕地的老牛和刚满月的小牛、还有一头拉车的驴。陈夕想着长恩师兄如今也不再下山采买了,那拉车的驴估计也快活到头了,下一个应该轮到它了。陈夕很是为那驴默哀了一阵。
至于那耕地的老牛,应该能看在这么多年为山门做牛做马、辛勤耕耘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