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云启鹤说不过总会拔出不容。
三年后的二人把误会说开,云启鹤也坦率的将担心告诉谢芫。他从始至终都在相信她,只是不会表达。
但是此刻她面对的是三年前的云启鹤,少年意气风发,做事冲动任性,并且用幼稚的行为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面对云启鹤的质问,谢芫却早就学会了如何顺毛。
她先是对慕承邺使眼色,阻止了要捏诀发出符箓的他。之后,她转头看向云启鹤,双手举起来作无辜状,道:“师弟,你到底反对什么呢?你可是有好几个直系弟子了,我这个做师姐却一个也没有,长此以往岂不是会成为仙界笑柄?”
“那也不行。”云启鹤不依不饶,手中的不容靠近谢芫脖子一些。
久违的冰凉触感在脖颈处传来,带着一丝丝血腥气。
谢芫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道:“你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为何就认为我这个弟子不行?作为仙人,你不能凭借着自己的想象,讲什么话都要实质性的证据。”
听到她说的这番话,云启鹤握着不容的手颤抖了一下。好在他常年修习剑术手上有分寸,否则就这么一哆嗦,就能让谢芫脖颈当场见血。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继续与谢芫僵持着。
云逍遥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平日里再娇惯儿子,也不容许这种同门之间的猜忌产生。他够了够手指,不容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大概是觉得自己现在实在下不了台,云启鹤竟然依旧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可谓是将惯的没样子诠释的淋漓尽致。
谢芫抚住额头,缓和了好一会儿情绪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师弟,任何事情不能凭借着你主观判断。”
“这个阿寻身上的气息让我不舒服。”云启鹤从牙缝里挤出来了理由。
不舒服是当然的,因为慕承邺此刻正在用恨不得将他身首异处的眼神盯着他看。谢芫清楚缘由,不过是这个醋王慕承邺,因为自己袒护云启鹤心生嫉妒。
就连平日里最人畜无害的江澈桐,在面对慕承邺时都不能避免被这种眼神洗礼。
谢芫实在没办法,只能对着慕承邺使了个眼色,密语传音道:“快把你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收一下。”
“我不。”慕承邺倔强的回答道。
谢芫眯了眯眼睛,威胁道:“看来你是不准备当我的弟子了。正好,这样就免了我与师弟理论。”
话音刚落,慕承邺就走到了云启鹤面前,略微抬一抬手,毕恭毕敬道:“在下阿寻,乃一普通渔夫。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位小宗主,如此阻止拜师。如若过去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这样说着,还抬起眼眸来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
这个演技绝了!
谢芫在心里佩服,脸上却是淡淡的神情,道:“师弟就不要再刁难他了。”
在众人看来,云启鹤就是看着慕承邺不顺眼阻止他入门。特别是他这委屈的样子,更是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同情。
云逍遥也被慕承邺这种“弱势”的表现弄的一阵心软,轻咳一声道:“添儿啊,如果真的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就让拜师礼进行下去吧。”
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都赞同云逍遥的话。
在慕承邺这一系列的操作下,以至于云启鹤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他慌忙捡起地上的不容,冷着脸低下头。他稍稍闪开了一些,但是依旧无法让拜师礼进行。
明白这时他面子上过不去,谢芫的声音微微软下来,劝说道:“启鹤师弟,我知道你向来是相信和关心师姐的,如今也是一时情急才会作出这种事。我能够理解,但是也请你相信我的判断。”
云启鹤的眼睛抬起来,看着谢芫的笑容一下子红了脸。他捏捏拳头,轻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