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笑。
从布置灵堂到哀悼,颜护卫都在郑家,没看出有何异常,只多留意了怜儿两眼,后也就离开了。
眼下冷冷清清的灵堂里,温月初跪在地上往火盆里烧纸钱,怜儿跪在一旁抹眼泪。
温月初冷眼看着她,道“才给人做妾两天,现在就成了守寡的,是不是觉得很不值?”
怜儿哭出了声。
温月初道“你若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守寡,我不拦你。你若要走,我也不拦你。”
怜儿垂泪道“你肯放我走?”
温月初冷笑道“郑成仁明媒正娶回来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不过是个给他暖床的,现在他走了,还留你作甚?还是说你还想到地底下去继续给他暖床?”
不知道为什么,怜儿觉得温月初阴阳怪气的腔调让这原本就阴森的灵堂里更冷了两分。
怜儿哆嗦了两下,惦记着郑成仁的家财,鼓起勇气道“若是能有别的出路,谁愿意在这里守寡。我听说老爷除了这宅子,还有间茶楼,城外还有地……我好歹也是他的妾,你现在赶我走,莫不是想独吞……”
温月初嗤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郑成仁生前只懂得花钱,哪里会赚钱。茶楼一直是我在经营,本钱也是我拿回来的,你若惦记着这些,一个子儿都没有。”
怜儿不甘心“那城外的地呢。”
“那个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温月初将林家补偿的银子分了一些给她,“这些,是林家给的,只剩下这么多,其余的都用来给郑成仁做棺材了。”
怜儿哪还有心思继续给郑成仁守灵,她拿了钱,收了城外几块田的田契,当天就离开郑家了。
这偌大的宅子,就剩下温月初和灵堂里的那具棺椁了。
入夜以后,阴风阵阵,温月初也丝毫不觉得惊悚。她一身孝衣,表情平淡,反倒会让别人觉得有两分惊悚。
可偏偏这个时候,还真有不速之客登门。
温月初站在灵堂门前,看见又是那伙人撬断了郑家前院的大门,正往灵堂走来。
他们看见温月初一身素衣,依然是温婉美丽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笑。
这伙人正是如意赌坊里的,之前来过的。
温月初一辈子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