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听得恼怒,压低声音问:「这是哪来的蠢货短命鬼?派人去问问。」
又道:「拿点棉花来,给大狼二狼把耳朵堵上,免得吵醒他们。」
一路舟车劳顿,又大哭特哭了一场,得让他们好好睡个觉,恢复体力。
二庆就坐在前车板子上,朝车内道:「巴虎已经去等消息了,等姚百户那边问清楚后,严师傅很快就会过来禀告夫人。」
洪奶娘已经找出干净的棉花,弄成小球球,还细心的搓出一条小长绳,用于取下棉球后,给两个孩子把耳朵堵上。
塞棉花的时候,两个孩子不安的动了动,顾锦里赶忙哄着:「乖乖不怕,娘在呢,安心睡~」
哄了一会儿,两个崽才又安稳下来。
很快的,严师傅就过来了,站在马车边道:「回禀夫人,骂人的是齐阳县主家三孙女新夫君的长兄,叫王望富,是个迂腐自负的秀才,因着弟弟娶了县主孙女,靠着县主家的关系,花钱买了个官,来牧县做新县丞。」
这次打仗,牧县县令、县丞表现得不错,都升官了,过段时间县令就要去府衙当官,县丞是升任县令,所以缺个县丞,要补进来。
而这个齐阳县主家当年还打过顾锦安的主意,想把未婚就流过胎的三孙女塞给他这个新科探花郎,可惜连顾锦安的面都没见着。
后来齐阳县主家找不到进士做孙女婿,就从举人里找,找到了落榜的王望禄。
严师傅又道:「这人爱摆县主孙女婿大哥的身份,路上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不喜欢他,黔山县男还发过话,同行的要是有谁找死惹了祸,别来找他救命,他寒门出身,穷鬼一个,帮不了达官贵人的亲戚。」
这话说得,看来一路上吕柏被这个王望富气得不轻。
最后道:「夫人,皇上对皇亲并不看重,那些老县主们轻易见不着皇上的面,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给太后递牌子请安而已。」
意思就是说,可以放心收拾,不用手下留情。
「秦家的,你们到底还要耽误大家到什么时候?还有没有王法了?!」王望富又开始喊了,他不但喊,还演起来了,是跪下大哭,道:「陛下,您快看看啊,这一家子朝廷钦犯刚立下微末军功就开始狂妄起来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
「住口,再敢多说一句,本县男割了你的舌头!」吕柏气得要命,他就没见过这么蠢还爱现的人。
如今秦侯幺子可是杀许尤、逐戎寇、收失地,立下不世之功,本可以直接揭竿而起,建立新朝,可秦小侯爷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早就言明不会先对大楚不忠,王望富在这种时候故意说这些话挑事儿,是想逼着秦小侯爷反吗?!
又道:「何成进,去,揍一顿!」
王望富惊了,赶忙喊道:「住手,我是齐阳县主孙女婿的大哥,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对我无礼!」
何成进很佩服秦三郎,恨不得跟着这样的大英雄一起上战场杀敌,哪能允许有人这样骂他家,是冲过去,揪起王望富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呸,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骂道:「一个靠着软饭弟弟过日子的迂腐秀才罢了,你算个屁的皇亲国戚!还朝廷命官,买官还买出自豪来了?可要点脸吧!」
说完就是啪啪啪,直接扇了王望富几个巴掌。
王望富被打得满嘴是血,痛得直哭,还威胁道:「……你,你敢打我,我这就写信回去给我弟弟,让县主进宫面圣,让你……」
啪啪啪!
又是几巴掌。
何成进冷笑道:「啊呸,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皇亲的穷亲戚罢了,齐阳县主疯了才会为
你去得罪一个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王望富已经被打怕了,又想到京城的传言,很多人都笑话他弟弟是个捡破鞋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