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悔啊,要是知道你的心这么大,一定早早就让你多吃点苦头!”顾大富流下眼泪,他就这两个孩子,是豁出命去都想让他们这辈子能过得好,可梅姐儿却在断自己的生路。
“一路逃荒过来的,她路上吃的苦也不少,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三爷爷冷笑,问趴在地上哭的顾玉梅:“老头子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没有告诉过那个画儿作坊里的事?”
顾玉梅看着三爷爷拉长的阴沉老脸,害怕得一抖:“没,没说……三爷爷,我真的没说……呜呜呜……”
“咋回事?顾玉梅你咋又哭上了?天天哭,财神爷都让你给哭跑了。”陈氏从镇上收摊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顾玉梅的哭声。走进堂屋一看,见顾玉梅趴在地上,三爷爷冷着个脸坐着,顾锦安拿着一张纸站在一边,大哥手里拿着根干柴,兴哥儿正用手拦着他,像是不让大哥打人。
而她家男人拉着自家的两个崽子,一脸沉痛的看着顾玉梅。
陈氏立刻怒问:“顾玉梅,你又作了啥妖?”
三爷爷没有隐瞒,把顾玉梅偷偷跟邹玉婉的丫鬟来往,背着家里人去见画儿,收了邹玉婉礼物的事儿,说了出来。
陈氏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三爷爷就拿过顾锦安手里的退股书,啪一声,放到手边的桌子上,道:“这是退股书,你们在上面按个手印,以后作坊就跟你们一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时候,你们家想要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我们不会管你们。你们是生是死,是富贵贫贱,都随你们。”
“退股书?啥玩意?”陈氏根本不知道这退股书是个啥?
顾锦安道:“大贵婶,就是要你家退出作坊,以后你们就不再是作坊的东家,作坊的一切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简单点说,就是你们家不能再分到作坊的一文钱。”
不能再分到作坊的一文钱!
陈氏炸了:“凭啥把我家赶出作坊?”
三爷爷冷笑:“就凭顾玉梅私底下跟邹玉婉来往,就凭豆腐跟香料是小鱼做出来的,你们一家只是白分钱!”
陈氏听到这话,终于知道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立刻抢过顾大富手里的干柴,朝着还在发愣的顾玉梅就是一阵狠打。
砰砰砰!
“啊!别打……呜呜呜……二婶别打我!”顾玉梅被打得惨叫连连,在地上打滚。
陈氏却丝毫不手软,手中干柴砰砰砰地打在她的身上。
“臭丫头,让你作妖,让你跟邹家人来往,如今把全家的营生都给害没了,老娘打死你个丧门星!”
“交代过你多少回,每次都不听,这次还敢背着我们去见邹玉婉的丫鬟,你是想要害死我们吗?”
“如今家里被你拖累得要签啥子退股书,以后家里是什么进项也没了,你让全家喝西北风去?”
陈氏骂得狠了,狠狠踹了顾玉梅两脚,朝她身上吐了口唾沫,继续骂道:“你还做什么大小姐的美梦,呸!你就是个泥腿子家的闺女,能有口饭吃,没有卖了你就不错了。忘了逃荒的时候,你饿得连树叶煮黄豆都抢着吃啦?家里人疼你,你却给家里招祸,你个死丫头,老娘打死你!”
砰砰砰!
陈氏真是下了死手,把手腕粗的干柴都给打断了,顾玉梅被打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脸上、头上、身上都被打出血迹,蜷缩在地上,无声的哀嚎着。
陈氏还不解气,要跑去屋外找根更大的干柴来打她,顾大贵急忙拦住她:“够了,别打了,再打梅姐儿就让你给打死了!”
“老娘今天就是要打死她。”陈氏一脚踢在顾大贵的膝盖上,把顾大贵踢得差点跪在地上,却怕陈氏闹出人命,死死拽住她的衣摆。
陈氏拽回自己的衣摆,骂道:“你们就惯着她吧,惯出事来了吧,如今三伯要把我们赶出作坊,以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