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像是那种抠门的人吗?”陈氏翻动着铁锅里的豆渣饼,不满的说着。
顾大贵惊了,看着她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你就是抠啊。
连烧火的顾德发都抬头看了她一眼,但顾德发害怕自家老娘,急忙低头烧火,烧得很是卖力,生怕被陈氏骂。
结果被陈氏还是开骂了“烧这么大火干啥?饼都快糊了,柴不要钱啊,给老娘用小火。”
又冲着坐在凳子上,团着豆渣饼的顾玉梅道“你动作快点,团个饼咋这么慢?就你这手艺,以后到了婆家就是被人戳着脑袋骂的命。坐什么坐,给老娘站起来,站着团快一点。”
又交代道“团小一点,别团那么大,这是拿去送人的,团大了亏本。”
顾玉梅心里不服,却不敢跟陈氏叫板,只能站起身团豆渣饼。
顾大贵见陈氏骂遍天下无敌手的样子,赶紧退出厨房,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他咋就娶了这么个泼辣的婆娘?
说起来,这个媳妇还是他自己看中的,要不然以她家那条件,她是肯定进不了他家门的,他爹可是村长,作为村长的儿子,他吃香得很。
顾大贵往厨房里看了一眼,见陈氏忙得脚不沾地,想着她天不亮就起来做豆渣饼,着实辛苦,便跑去顾锦里家借了块铁板回来,放在炉灶上,生火做豆渣饼。
倒上油,滋啦一声,油冒烟后,放上豆渣饼,开始慢慢煎。煎得两面金黄后,烹上一点水,等水烧干后,撒上调味香料,再煎上一会儿,就能起锅。
夫妻俩一人一锅煎豆渣饼,一锅能煎十来个左右,把顾玉梅累得够呛。
“旺哥儿,你死哪去了?给老娘过来团豆渣饼!”陈氏吼了一声,顾德旺赶忙跑进厨房,跟顾玉梅一起团豆渣饼。
一家子忙到辰时三刻,终于把分派给他们家的两百斤豆渣饼做完。
剩下的两百斤豆渣饼,是顾大木家在做。
做完豆渣饼后,顾大贵把豆渣饼放在箩筐里,一担担的挑到作坊去。
顾大木也把自家做好的豆渣饼挑来了。他们把所有的豆渣饼摆在一起,是足足摆了十个箩筐,就算村里人都来恭贺,也不怕没有东西分给村民。
“再有大半个时辰就到吉时,没换衣服的赶紧回家换身新衣服,都捯饬捯饬,今天可是咱们几家的大日子。”三奶奶催促着大家伙。
陈氏他们都是一早起来就要忙活,并没有换衣服,听到这话,赶忙回家换衣服。到了巳时正刻,七家三十几口人,齐齐回到作坊,等着客人上门。
何老锅、何大桩、何土沟、何胜子四家人是最先到的,皆是拖家带口,提着贺礼。
他们每家带来的礼里都挺厚,有半匹棉布、二十个鸡蛋、一包饴糖。
三爷爷忙道“大家是一个村的,很不必带这么多东西来。”
何老锅笑道“今天是顾老哥家的大日子,咱们可不能太抠搜。”
说着把自家的礼给递上。
顾大山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顾锦安赶忙把何老锅家的随礼给记在册子上。这些都是人情,以后是要还的。
记完何老锅家的礼后,何大桩家、何土沟家、何胜子家也把贺礼递上。
“老锅叔、老秧叔、大桩兄弟,你们先到这边坐着,等吉时到了,咱们再揭匾。”顾大山把何老锅他们迎到院子左边的长凳坐下。
何老秧是何胜子的爷爷,跟何老锅、何老田、何村长他们是一个辈分,但他身体不太好,平常不大出门,可今天是顾家作坊开张的大日子,他作为何胜子的爷爷,得亲自来。
三奶奶则是带着崔氏,把几家的妇人孩子领到右边的厢房“老锅嫂子、老秧嫂子、大桩媳妇、沟子媳妇,咱们来屋里坐坐,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