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老太爷见状,是点了点头,这个顾锦安虽然是逃荒来了的,但明面上的礼节倒是不错。
顾锦安察觉到晏三老太爷的目光,是看向他老人家,朝着他微微一笑,作揖道:“老大人辛苦了,多谢您老了。”
晏三老太爷摆摆手,道:“你不用谢老夫,老夫来跑这趟腿,可是得了两份厚礼的。”
孔学政一听这话,那就不行了,以为晏三老太爷得到的厚礼是欧阳先生给的笔墨之类的,立马问道:“老大人可是得到了欧阳先生的新作?可不能藏私,千万得给本官看看啊。”
晏三老太爷见状笑道:“孔大人误会了,这两份厚礼不是什么新作,而是两样吃食,叫琉璃火腿肉跟新酒的,要是孔大人喜欢,老夫倒是可以给你送个一盘来尝尝。”
孔学政在京城的时候,是有幸吃了两次火腿肉,那火腿肉片得薄薄的,宛如琉璃般透明,再想到那个滋味,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笑道:“那本官就先谢过老大人了。”
晏三老太爷笑了,看向顾锦安,正要说话,就见顾锦安转身,拦住了要走的游师父。
“游师父请留步。”顾锦安是来到游师父面前,郑重行礼道谢:“多谢游师父今天出面相帮,大恩不言谢,这里有两张银票,还请游师父收下。”
又赶忙道:“晚辈知道师父是清修之人,不在乎钱财,但这不是报酬,而是请师父给我奶奶祈福的香灯钱。”
顾锦安说得很真诚,可游师父还是皱起眉头,拒绝道:“你家祖母是个可怜人,为她祈福算是我们的修行,无须再给银子。”
李大夫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肩袋,听这话是说道:“老游,这银子你还是收下吧,能帮到顾家。”
如今大家伙都知道了顾老爷子住在大松山的道观了,顾锦安这个亲孙子也知道了,虽说是断了亲,再无瓜葛了,可世人却不会这么想,只会觉得顾锦安家富贵了,可亲爷爷却在受苦。游师父收下这笔银子,到时候传出去,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
游师父听懂了,接过顾锦安递来的银票,道:“贫道收下了,你放心,谢尘在观里过得不错,已经跟你们俗世里的人再无关系,勿要再挂念。”
顾锦安听罢,没说什么,只深深作揖,说了一句:“辛苦师父了。”
对于顾老爷子,顾锦安没有半分的喜欢,那老头子不但害死了他的奶奶,还差点害死他们全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只是辛苦了游师父他们,要伺候顾老爷子终老。
因此他的谢谢、他的银子以及这声辛苦,都是给游师父他们的。
游师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和李大夫、薛班头,跟一名衙役先去后衙休息了。
薛班头他们要还要在这里等着,等施知府挑出一批衙役后,再带着这批衙役回大松山,见过活生生的顾老爷子后,这事儿才算完结。
顾锦安没有多留,恭送他们离开。
孔学政在旁边看着,对顾锦安的表现是很满意的,在他看来,顾锦安给的那一千两银票算是给顾老爷子的养老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因此孔学政很高兴,觉得自己选对人了,顾锦安不断有才学,且人品极好,对害了他家颇多的顾老爷子也还能有一份善心。
可顾锦安真的不想给顾老爷子这份善意,然,孝道之重,如山川天罡,能把他给压死。他无力抗衡,只能稍微做出一点点的妥协。
尚秀才也过来,谢过了孔学政跟晏三老太爷他们。
晏三老太爷道:“你就是尚文远?不错,你是个好师父。”
能为了自己的徒弟击鼓鸣冤,挺身而出,当真算得上一个难得的师父了。
尚秀才听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大人过奖了,晚辈为安哥儿所做的,不及安哥儿家为我家所做的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