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发动,守卫幽、并二州的王大将军恐难招架。何况如今朝中内轻外重,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的东海王手握六州大权和当年的赵王并无什么不同,否则王爷也不会急着远遁江东。如果朝中继续动荡,则北面王将军的粮草和兵员供应就会失控,更加难以守住北疆,到时中原恐怕会面临全面崩溃的局面,所以琅琊王大可不必担心朝廷的制裁。就算将来形势能够稳定,王爷也大可以避免参与诸王出兵争权来作托辞。”
王导听罢也叹气道“公子说的不错,如今天下大有分崩离析之势,可是不要说王爷手中没什么兵权,以之前诸王之乱的例子,就算有兵权,入朝勤王也会被皇帝和其他诸王、大臣猜忌,为今之计只能退避自保。”
想到不远处的豫州诸王,刘秋又说道“汝南王这一支我并不了解,不过当年贾后夺权时汝南王和几个公子都在洛阳遇害,如今封在豫州的是他几个小儿子和孙子,听说最大的不过刚刚二十。这些年他们一直安分,想来不大容易起兵作乱,不过他们年纪太轻,我先前问过处仲他们也没在军中待过,亦很难成为江东的屏障,现下吴地的变乱他们无动于衷便是此理。”
刘秋自以为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不想司马睿对豫州形势更加胸有成竹,“公子还说对天下事不了解,只看你对豫州诸王如此了解当是早有准备。不过公子可能不知道的是家母太妃夏侯氏是汝南王家夏侯太妃也算近亲,论起来家慈还要称她一声姑母。本王已请母亲去信一封到豫州,一来联络一下感情,二来也看下他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刘秋见王爷早有充分准备,心下更加困惑,“王爷和司马既已有万全准备,在下便安心了。不过在下不解的是,既如此为何还要连夜相邀谋划,还请明白相告。”
司马睿听了哈哈大笑,“看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当年阁下曾在洛阳我府中以石炼银,又曾当着先帝和百官的面点石成金、火中炼字,大家都把你这张天师唯一下山的弟子当作他在洛阳的化身。当今天下将有大变,想来公子和尊师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故而当此进退不决之时,特请公子指引一条明路,还请不吝赐教。”
说着便离席亲自来到刘秋面前替他斟了一盏热茶。刘秋此时方此恍然大悟,也跟着呵呵笑道“王爷和司马有心了,难得做了如此详尽准备还要再求稳妥,可是凡事尽力便好,怪力乱神未必能帮到王爷许多。”
王导在旁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王爷和下官就是想知道这天道将向何处去。”
刘秋明白他们只是缺乏信心,可是若一味拒绝恐怕只能让自己失去他们的信任,不由心念一转计上心头,“数年前师父曾带信给我,上面用了卦象中的巽卦来表示他的看法。”
王导才思敏捷,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意思,“巽卦为风,表东南。难道张天师也如此看好江东?”
刘秋点了点头,“师父正是此意,想来他当年早早就南下鄱阳龙虎山也是因此吧。”
“对、对,小王也听闻天师几十年前南下修行,果然还是仙师法力无边,这么早就看出了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才想到的事。”司马睿忙附和道。
刘秋的答案让司马睿和王导有了信心,二人又说若再有事还要请刘秋前去谋划,这才放他回去。
几天后,王敦府门外的下人来报,说是有人前来送信但一定要见刘秋本人。刘秋到门口一看,居然是孙筠穿了身下人衣服前来,自然将她引入内室。翾风见是孙筠忙下拜行礼,刘秋则问道“川儿才走了数日,夫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难道没有遇到他?”
孙筠接过翾风递来的茗茶,喝掉整碗才答道“刚好我最近在淮阴,川儿在我们的商栈打听消息时正好遇到,于是就乘船来了。”
刘秋握着孙筠的手道“这些年我在辽东把商栈和货运的道路都已打通,平州刺史也算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