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山谷前,身披黑甲的秦军步卒正分批次的在一排排整齐的营帐中巡逻,亦或者防卫。
而在营帐前,则是一排排整齐的步卒军阵和骑兵军阵,一眼望去,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一般,令人心生绝望。
秦军军势大气磅礴,鼓角齐鸣之间,有气吞山河之势,一排排的强弓劲弩,箭矢的箭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早已入夜,天空上零星挂着几片乌云,明月当空,众星捧月。
虽然今天的月亮不是很亮。
蒙恬身披“苍云甲”,立于即将发动下一次进攻的军阵后,与王翦并排而立。
“老将军,是什么好消息?”蒙恬望着满脸喜色王翦,心情和脸色也渐渐变好。
王翦身为秦国重臣,名将,多次为秦国出征,而且对大秦忠心耿耿,这样一位前辈,颇得蒙恬的尊敬。
“哈哈哈……”到了此时,王翦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
燕国,山谷前线。
士卒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亦或者强撑着身躯,拄着自己的武器站起身,准备应战秦军。
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或许今天他们都会死。
秦军势大,宛如钢铁洪流一般,在这样如绞肉机一般的残酷战场上,哪怕是田言,卫庄这个级别的高手入阵也是自身难保。
更何况,如今的秦国占尽了优势。
“大哥,值得吗?”一名身披燕甲的燕军将士,对着大铁锤道。
“什么值不值得?我们都已经站在了这里!”大铁锤忽地没了之前的平静,对着那个士卒怒喝道。
“我们守不住的!我们留在这里只是白白送死罢了!”那士卒竟然也朝着大铁锤高声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们是燕国的男人,绝不说自己做不到!”大铁锤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士卒道。
与自己相交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忤逆自己,和自己争的这般脸红脖子粗。
自从自己举起盛满热油的大鼎,将他从晏懿手下救下开始……
他们的争吵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一位士卒见他二人吵起来,又侧耳听了听,连忙从围观的人群中脱身,向着一个地方小跑而去。
“可我们的牺牲根本毫无意义,我们拼尽全力,不过是为那些权贵们的利益作斗争罢了!
满朝文武,包括咱们为之出生入死的大王,除了太子殿下以外,还有谁管过我们的生死?”那军士咆哮着,不知是对谁道。
周围的军士或与他一起同仇敌忾,亦或者低下了头,小声啜泣。
“鏖战多日,家中还有几亩田尚未收割,我死不足惜,我的妻儿该如何呀!”一位军士甚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唉,家中尚有老母在,不知如何了。”又一位军士低声长叹。
一时之间,颇有些哀鸿遍野的感觉,众人的心中皆是如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
“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大铁锤低喝问道。
“没有人教我!大哥,咱们在这里出生入死,可却连一碗糙米都吃不上,那些权贵们吃肉喝酒,看着舞女歌舞,连他们家里养的牲畜都比我们吃得好!
他们如何想得到我们?”哪位军士继续道。
他不甘心啊!
他并非懦弱,单看他一身伤痕,足足有三道伤口,盔甲之上还有不少擦痕,全是在正面,手中持一把秦剑,之前的剑刃已经陪他斩杀数名秦国军士,剑身满是豁口,剑刃卷刃不能再用,他斩杀的敌人中甚至还有数位秦军骑兵。
这秦剑便是自那骑兵手中夺来。
自燕秦两国开战起,之前的数次鏖战,他追随他的大哥出生入死,在数次战役中斩敌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