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也清楚意味着什么。
当他杀了北院大王,北蛮势力也就算统一了,下次再和唐金说话,就得是战场上真枪真刀的拼杀了,他做的事情,可能会加速战争的速度。
可必须做!
北蛮只要有一天在想着入侵华国,只要有一天想着南下,想着掠夺他们的土地,抢占他们的地盘。
那两国之间,就必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
一年、两年。
都得一直打下去。
北境永远也不会退缩。
唐金也被他的话触动了,轻轻地拍了拍楚天南的肩膀回答道“战场交锋,各为其主。我不是圣人,是屠夫,刽子手,死在我手上的人很多,死在我手上的北境人,更多!”
“我从一个大头兵,做到北院大王。什么道义,什么目的出发点,我都不去想。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战士,我要带着我的兄弟完成好每一场战斗。”
楚天南听着这番话,手掌抚摸着黄花梨木的桌子,“好,那我们就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交手,名录上的那些人,那把刀,都给我。”
“南院大王,和他手下的刺头,我帮你去杀。”
楚天南说话的时候,也在观察着这位在两国之间名声响亮的北院大王,破旧的裤子,还打了几个补顶,踩着布鞋,脸上眼角有了些许皱纹,看起来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身材看起来有些肌肉,没发福,腰间缠了个价格不菲的扣子,做工也蛮精良的。
唐金观察到了他的目光,笑了笑“红锦她娘做的,舍不得摘。”
哪怕是这种枭雄,也有人情味啊。
楚天南不由又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好好的北境王座,却也回归都市,也有被丈母娘、老丈人嫌弃的时候。不管是谁,做了什么事情,有多伟大,在家里不还是孩子父亲、妻子丈夫么。
没啥不同的。
唐金的声音又在楚天南耳边响了起来,“其实我真不想跟你这位大名鼎鼎的北境王座拼死拼活,可是天命难违。”
“你觉得是天命?”
“不是么?两军交战,生灵涂炭,既然打了,那就是天命,不然死去的那些人,不都成了笑话?”唐金说。
楚天南收回了视线,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你这位北院大王,可不像是你自称的那样,不只是个简单的莽夫啊。”
“我是个战士。”唐金说。
“那把刀,说起来巧了,刀最近好了。”
楚天南恍然陷入深思,想起了白鹏当年交代给他的,许多世家,都被白鹏硬生生把祖传兵器抢了过来,尤其是陈家,剑庄被拿走了不少好剑。
都只选每一样武器最好的那块铁,打成了一把刀。
这些兵器,处于不同时代,不同的人,可他们因缘巧遇,都成了一件兵器。
白鹏说这把刀叫做时光。
是他送给自己的武器,希望自己可以拿着时光,承载着他的意志,好好守护这片土地。
想到这,这把刀对楚天南来说,又多了一点特殊的意义。
“我得把他拿走,需要跟你走一趟?”楚天南问道。
“需要。”唐金很干脆的回答道。
“刀匠也有感情,北蛮最好的刀匠,没那么简单让人把刀拿走。”
楚天南呐呐的点头,道“是该见见,他看看人,我验验刀。”
“刀不会差呐。”
“你这么看重?那这人我也得看看。”楚天南打趣地说道,他跟唐金之间,有一股莫名的英雄惜英雄之感,可楚天南知道,他和唐金之间,也有差距。
唐金要的是完成一股使命,是带领着队伍,打好每一场战斗。
楚天南要的,是保家卫国,是拒敌人与国门之外的魄力。
如果有一天,北境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