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金銮殿里头,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略略抬首,他见着座下的肖凌,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奏折。

肖凌心中擂擂战鼓,见他全神贯注的看奏折,也不知道叫自己过来,究竟是所谓何事。大抵过了一刻钟之后,皇帝才把面前的奏折冷冷一扔,放到面前的桌案之上,整个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如今礼部的人,是愈发不会当差事了,朕还没被人篡位呢,他们就这么不守规矩。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

一边的肖凌闻言,不知皇帝提起这茬究竟是因为何故,赶紧俯身跪下,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礼部的人只是办事不得力了一些,想来是最近天气冷,他们愈发惫懒了些。陛下不必如此多虑。”

“不必如此多虑吗?朕看来,自从朕继大统以来,多少人想把朕从这个位子上拉下去吧。”

皇帝答的干脆利落,肖凌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对自己推心置腹。皇帝有这样的疑虑,倒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虽然是长子即位,可依旧惹得众人议论纷纷,总有人说他这个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当时肖凌还是在方燕镇里头的一个小小村夫,哪里会惦记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眼下看来,倒也不能明言有大势所趋同民心所向这样的吉利话,朝中上下,还是仍有余浪翻滚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引发皇帝大怒。

这几天,皇帝都接连召见了肖凌。本来肖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城防军统领,官不过五品。但是,最近频频的出现在金銮殿里头,心思敏感的人心中难免怀疑。

“肖爱卿,你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你们家世代忠良,你的父亲也为朕镇守边关,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所以,如今朕有些话还是想跟你和盘托出比较好。毕竟,一手独拍,虽疾无声。朕虽是君王,却也要把话跟你说清楚!”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为国朝的子民,为陛下殚精竭虑,本来就是我们的本能。”

皇帝听完他这句话,却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你们作为国朝的子民,服务的是国朝的皇帝,而不是朕。若是哪一日,朕不做这皇帝了,由老三来做这皇帝,你们依旧是同样。”

肖凌顿时出了大汗,他没想到皇帝会把这话点评的如此犀利,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看来,自己这一劫是倒逃不过了。

以前,父亲最讨厌的就是这朝廷里头的波云诡谲。所以,干脆宁愿去边疆里头守着这苦差事,也不愿回到朝堂里头来勾心斗角。

唉,要不是自个还有母亲在京城里头,父亲也不愿意让母亲去承受边疆苦寒,加上母亲又担心自己再出意外,他也不愿意碰朝廷里面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眼下,这一劫自己也是躲不过了。索性干脆就站了队吧。如今,皇帝也算是个明君。自己忠于他也没有错。

他暗自苦笑,纵然不答应,又能如何呢。如今给自己城防军统领职位的,是座上的人!

下意识之间,肖凌也已经把决定给下了,只能硬着头皮来回复。还未找出托词的话,却冷不丁听到皇帝悠然道。

“你知道,朕为何非选你做城防军统领吗?”

“臣不明白。”

“你失去了记忆。那个时候才从外边回来,你在朝中没有勾结的势力,这是其一。你出生于忠良世家,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勾结奸佞的事情。这是其次!所以,朕才会把这个城防军位置,放给你来做。”

“多谢陛下的厚爱,臣不胜欣喜。”话语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也是示意着肖凌跟自个儿推心置腹的。

未几,还没开口,又听见了门轻轻的“嘎吱”的一声响了起来,皇帝的贴身内侍禀报着说是丞相来了。

皇帝闻言,不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