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一个字一个字地手打出来，然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

听着机器响动的声音，似乎是除了无法言喻的失落，她现在的心情是平静无波了。

接过那张还带着温度的纸张，温静在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着，最后把纸张舒展放在说桌上，她清秀的脸上很安静，拿起旁边的笔，足足颤抖了五分钟的时间，笔尖才缓缓地落在白色的纸张上。

最后一笔写完，他眨了眨眼，才发现是一滴热泪落了下来，就刚好掉在她的名字上。

外面的天色一片黯淡，连月亮都见不到。

放下笔，她整个人忽地就疲惫下来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在宽大的椅子里渐渐地睡了下去。

用手机调了凌晨四点的脑中，那个时候是困着的人注意力最低的时候，也是她可以唯一出去的机会。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了。

凌晨四点是最安静的时候，温静只背了一个黑色宝宝就踩着楼梯下楼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脚步忽地顿住。

手指死死地攥紧，眸子瞪得大大，本来该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苦笑了声，颓然地低下头，果然还是低估了他吗？

“我以为你会改变主意。”声音从身后传来，“静静，签字的时候你哭了，既然哭了，为什么还要签字？”

温静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包，头也不回地就大步离开。

步伐很急促，背影是决然的。

只是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手臂就被身后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握住了，“静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在他的手碰到她手臂时用力地甩开，“慕煜行你别碰我！”

她转头，眼底满是通红，“是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说过很多次我们不可能了，你听不懂吗？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懂？”

她用力地呼吸着，这是她这段时间依赖第一次表现得这么蓬勃的生气，尽管全是怒意，“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才甘心？我连孩子都拿掉了，慕煜行，你是不是要我也死了？”

她的背包掉在地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着一触即发，他死寂了将近半个月的眼神里第一次爆发出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