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仁满是醉意的眼不忘打量着温月初的神情。
温月初淡淡道“带了着谁回来?”
郑成仁道“带了侯府的二公子和三小姐回来的。”
温月初冷不丁的,被手里的针线给扎到了手指,顿时沁出了血珠,她忙把手指含进嘴里吮吸。
温月初终于肯主动和郑成仁说话,问道“她不是被掳走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郑成仁笑嘻嘻道“那侯府的二公子又去把她给找回来了呗。我们成亲那日他还亲自找上门来的,可见他有多么着急。”
温月初灯火下的一段颈项和侧脸,被修饰得雪白。
郑成仁又涎笑着看她道“怎么,你怕啊?”
温月初脸色变了变,重重放下针线篓便起身,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睡觉吧!”
第二日敖缨同敖翌一起,又到姚如玉那里去请安。
请过安之后,敖翌便去做自己的事了,他外出这么多日,军营里肯定有许多事等他处理。
敖缨留下来陪姚如玉,只在敖翌走时问他道“二哥今天回来用饭吗?”
敖翌道“回来。”
敖缨笑眯眯道“那你去忙吧,记得早点回来。”
敖缨每日都来姚如玉这里,直到威远侯回来她方才离开。
在姚如玉院里不愁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情做,姚如玉教她看账本学算账,道是将来她嫁人以后在夫家那边用得上的,后又同她一起做针线。
姚如玉这里不缺好的缎子,因而敖缨一点也没客气,挑了好些暗色沉稳的布料。
姚如玉给威远侯做衣裳时,抬起头来看了看敖缨手里的半成品,笑道“又是给你那二哥做的?”
敖缨亦是抬头冲她笑了笑,道“有您为爹做,我是一点不担心的。可二哥的没人做,天气渐凉了,总得备两身。”
姚如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道“照理说,他的这些身边事,不该由你来做。你不亲手给他做,也可以请剪裁的师傅来给他做。”
敖缨道“二哥待我好,我给他做衣服是我的心意,等以后他有了嫂嫂,我就不给他做了。”
说到这里时,手上没注意,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股尖细的疼。敖缨连忙吸了吸手指,很快又消下去了。
等宝香端了羹汤补品来,有姚如玉的一份儿,也有敖缨的一份儿。
敖缨为了让姚如玉尽早地养好身子,每日都会来监督她吃这吃那的。姚如玉见敖缨实在清瘦,便也监督她同自己一起吃。
这些日敖翌早出晚归,每日都很忙。有时候赶不及回来用晚饭就不回来了,敖缨一天都见不到他人。
有时候好不容易见到他回来了,基本就是在落日后。他挺拔有力的身影穿梭在花园间,步子迈得阔稳,身上总带着股雷厉风行的况味。
敖缨知他事务缠身,便也没有多去打扰他。
敖缨让宝香去帮她探一探姚如玉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的口风,关于姚如玉有孕的那件事。
敖缨是背着姚如玉吩咐宝香的,她不想再给姚如玉多添伤痕了。可这件事决不能这样算了。
为自家主子报仇,宝香当然十分积极。
敖缨倒也不是怀疑姚如玉院子里的下人们有异心,这些下人多是姚如玉自己带过来的。只不过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试探利用,她们有可能不设防。
果真,宝香探到以后告诉敖缨,当初见这院里的下人随时兜着喜气,便有人私下里询问院里的许嬷嬷,问这主院是不是有喜事。
许嬷嬷虽然是姚如玉带过来的,但避免不了与侯府中的其他嬷嬷接触。尤其是遇到年纪相当的,彼此合得来的,便要多问多说几句。
不光是别的嬷嬷来向主院打听,有时主院的嬷嬷也要向别人打听,才能知道府中的一些大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