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小院里闹哄哄的,嫉妒的、看笑话的、看热闹的、冷嘲热讽的,真是人情冷暖什么都有。
曾经的丁老四,一贫如洗,活得都不如他们,他们见了丁老四有优越感。
如今,丁老四和入赘的儿子勤勤恳恳,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超过了他们,嫉妒心不知不觉间就形成了。
妥妥的嫉妒别人富,笑话别人贫。
费柳看着这一幕幕,这些各怀心思之人,有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而有的是丁家的族人,乃至丁老四的兄弟。
似乎亲疏远近,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
甚至更多时候,亲人之间的算计、嫉妒更甚。
如果丁老四绝了后,那这些不值钱的家产,就都得归了自家兄弟侄儿们。
从小开始修行,费柳在家族里,接触的世俗生活很少,家长里短、明争暗斗更是从未经历过。
如今,就算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也突然发现,自己的阴谋诡计,绝对耍不过这些小小的凡人。
难怪人类作为最弱小的族群,反而能在世俗成了统治者。
而在修行界,也能成为领袖者。
“费大夫,快,快救救我闺女吧,我给你跪下了……”
正在嗡嗡吵闹之际,丁老四和丁福生等人赶到了。
丁老四的耳中、眼中,已经听不见他人的议论,也看不见他人的存在。
他的眼中全是能救命的费大夫。
“好好,莫急莫急,我这就开始,接生婆,还得麻烦你老人家。”
“后生,我可说好了,保小的,保不了大的,你答应我就和你一起,你不答应,你就自己来。”
“这样吧,如果大的、小的保不住,一切责任我来承担,如果能保住,功劳是你老人家的,如何?”
接生婆一听这话,心眼一动,一张老菊花脸,瞬间笑得皱纹更深了。
“哎呀,费大夫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我老婆子当然希望母子平安咯。”
有了托底的话,接生婆脚底如飞,手脚轻快,和费柳一溜烟的进了房。
丁老四和丁福生急得团团转,一手拍着另一手,焦急的等待着。
旁人们的冷嘲热讽却没有停歇过,一阵阵的飘进两人耳朵里。
老好人的丁老四,逆来顺受惯了,而丁福生作为外来人,更是不敢和这些在家族里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们对抗,只能脸色铁青的陪着丁老四干着急。
“老四,今天的事,都是福生引起了,如果丫头没了,我们一定要把福生赶出去!这样的一个害人精,不能留在咱们家!”
丁家丫头要是没了,福生再被赶走,那丁老四老两口,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丁老四低着头,转着圈,没有表态。
丁福生眼中有怒气,却不敢反抗。
屋内的费柳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由得叹息一声。
总以为修行界很残酷,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就为了挣一口修行资源和机缘。
未曾想,世俗更甚,坏心眼更多,处处的无事生非,为了得到别人的东西,不惜害死对方,何其凶残也!
对于家乡的美好想象、回忆,或许就是因为没有经历那成长的过程,也是因为一个游子的思恋心情。
因为爱,一切的缺点,都成了可爱!
心中思量着,费柳拿出银针,不停的下着针,从三境期开始,他就了解了周身主穴所在,因此,对于行针倒也驾轻就熟。
“好了,汤妈妈,你可以开始了。”
费柳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副费力虚脱的模样。
汤妈妈半信半疑的再次接生。
而费柳则假模假式的配合着接生婆,不停的调整着针的深浅、位置。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