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匹马,已经是这支楚军里为数不多的几匹了,其余的战马,都早已经被杀了吃肉。
楚国使臣景阳则主动找到了毛明才,
“毛大人,我楚军已经出城,粮食呢?”
“这……”
毛明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本官已经派人去催了。”
“毛大人,这都多久了,这些士卒可都是挨饿许久了的,再不进食,又得多少人饿昏过去甚至是饿死过去!”
这倒不是夸张,之前守在城内,很多人就算再饿,其实也都有一口精气神在强行吊着。
现在盟约达成,出城了,整个人也就放松了下来,就容易出问题。
“楚使莫急,本官这就再派人催催。”
这时,
郑凡骑着貔貅过来了。
此时的郑伯爷,有些魂不守舍。
虽说自己早就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也算是经历了诸多大大小小战事了,但杀俘,且是这般规模庞大的杀俘,这确实是第一次。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实话,杀人和看着一大批人被杀,真没什么心理压力。
甚至,
心里还觉得有点小爽。
但入眼所及,那成片成片坐在地上喊着要粮食吃的楚人,他们,已经放下了兵刃。
在这一刻,
郑凡仿佛又回到了眼镜城郊田宅的那一夜。
自己站在靖南侯身边,
靖南侯说出了那一句:
鸡犬不留。
为什么,
每次遇到这种事儿时,自己总是在田无镜身边?
这种复杂的情绪,还真不是郑凡在矫情,人的情感和好恶,其实是一件很立体的东西,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平面图,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平面的话,那很多事情,其实反而简单得多了。
微微仰起头,
郑凡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开始脑补那一日燕国儿郎在望江溺亡以及楚国水师上的楚军一边大笑地唱着楚歌一边射杀在水中扑腾的燕人的画面。
郑凡在心底不停地对自己重复着:
你们既然做了初一,
也别怪我现在做十五。
既然你们选择了和野人联手,那么就做好不被当“夏人”的准备。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是你们的报应,我是在复仇。
你们饿,
你们想要吃的,
但没人请你们来这里啊!
一直没拿自己正儿八经地当燕军以及燕国一份子的郑伯爷,在这会儿拼命地告诉自己,燕国是我家,燕国是我家。
至于什么盟约的缔结和这件事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以及燕皇等朝堂上其他大佬的反应云云;
郑伯爷都懒得去想了,这会儿的他,脑子其实已经不大够用了。
到最后,
郑凡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又垂下了头,
然后再缓缓地抬起。
眼眶里,
已经开始泛红。
自己求靖南王的令牌,他没给。
其实,
郑凡知道靖南王是什么意思。
他不怪田无镜让自己来下达这个命令,这么大的一个“恶名”,他郑伯爷才几斤几两,就算你想抢着背,人家也不一定认你。
能下令的,只可能也必然只有那一位。
郑凡其实和瞎子很早就分析过了,田无镜是不可能反燕的,但他对自己的支持,有些过大了。
当然了,被自己顶头上司,被这个燕国排位前三的巨头强力扶持,这种感觉,自然是极好的。
现在,
又让自己在没有虎符的前提下调兵,
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