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早在平西王爷封镇雪海关起,我差不离半年来一次,从雪海关到奉新城,每次来,感觉都会变一个样。
当初第一次走这条路时,晋东之地除了雪海关,当真是十室九空一片白地,现如今再看看,烟火气息,已经这般浓郁了。
在外人看来,咱大燕的平西王爷是当世军神,但在我看来,王爷的治政地方,才真是鬼斧神工。”
吴兆年微微颔首,道:“所以,平西王府才能以晋东一隅之地,拥有如今可独挡楚国之气象。”
这时,
楼下来了一支婚娶队伍,吹吹打打很是喜庆。
但奇怪的是,这支队伍里,竟然有两尊轿子,一尊是花轿,一尊则是青帘轿。
娶妻纳妾,是这个时代的风气,家有闲财者,纳一房小的,也实属正常,但正妻,只有一个,就是平西王府的双王妃,那也是皇帝特赐的荣誉准许平妻。
普通人家,哪怕是豪贵门庭,也不敢这般玩的。
最有趣的是,这支队伍竟然在这楼下大门口,停了下来,要知道,这儿可是赏月楼,名字再好听,那也依旧改变不了这儿是烟花柳巷之地的事实。
新郎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身着甲胄,胸佩红花。
晋东之地军人地位高,再加上平西王爷册封两位王妃的那一天,也是着玄甲上礼台,所以这儿的民间嫁娶,新郎官军士出身的也是喜着甲胄。
李掌柜笑道:“这是要娶娼女么?”
吴兆年摇摇头,道:“婚轿里,有新娘子。”
年轻的新郎官下马,走到婚轿前,从里面,将头盖遮面的新娘子接引了出来。
“你,过来。”李掌柜召唤来一个手下,“下去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景物。”
“是。”
吩咐完手下后,李掌柜对着吴兆年猜测道:“总不会娶大妇时再顺路纳个娼妇填房回去吧?”
吴兆年没说话。
赏月楼下面,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瞧热闹。
没多久,一个年轻的赏月楼里的姑娘出来,对新郎官回了话。
新郎官面色凝重,很严肃地说了些什么,随即,牵着新娘子的手,在这大婚之日,于这赏月楼前,新婚夫妇跪在了大门口。
李掌柜咂咂嘴,回头看看,终于等到了自己先前派下去的人回来了。
“打听到了么?”
“打听到了,掌柜的。”
“快说说。”
“是这样子的,掌柜的,这新郎官儿于前些日子刚被纳入了王府锦衣亲卫。”
“嚯,这可是好前程。”李掌柜说道。
熟悉晋东情况的人都清楚,平西王爷的锦衣亲卫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王爷外出时,基本都是以锦衣亲卫护卫,王爷出征时,他们就是帅帐亲卫;
无论是一直当亲卫,混一份与王爷的人情还是得到机会外放出去,总之,前程都是极为敞亮的。
“今日他娶的,是一名参将之女。”
“那为何要到这里来?”
“是这样的,掌柜的,这新郎以前是个孤儿出身,平西王爷当初在盛乐城时,就开义学,收留孤儿入学堂。
军中战死的丘八亦或者是其他百姓,可以捐资入学堂,自义儿里择选,让其改姓供奉牌位姓氏。”
这个模式,最早是因为战死的丘八们的抚恤金,没有亲眷可以接收,干脆从学堂孤儿里选一个来承接其姓氏,抚恤金就当是给孩子的生活费了。
本质上,王府并未因此多付出什么,抚恤金本就是该给的,这些孤儿,是瞎子早早地就定好班底要收留以作日后根基的。
所以,无非是走了个形式;
但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