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大燕伐楚,靖南王和平西侯为何要不惜涉险千里奔袭也要捣毁楚国都城,就是这个道理。
一国之都,如一人之心,心在,则血脉可相连,心不在,则人心四散。”
长史有些讶然,不过还是拱手道:
“多谢殿下教诲。”
长史清楚,世子殿下虽然一直成长于外,但却一直有个好老师。
当然,那位老儒生,其实看重的是陈仙霸,李飞一直以来都是凑着旁听。
“如殿下所言,倒是有些可惜了,要是让蛮人将这座城修建起来,那么……”
“修建不起来了,在强盛时未能深谋远虑,做好奠基之举,在衰落时,就很难补救了。
如果可以,你当百年来的这几任蛮王不想将这座都城修建起来么?
一是,修不动,太费力了,靠王庭自身的力量,太难;
当然,咬咬牙,也不是不能修;
但彼时我镇北侯府已然雄踞荒漠边境,镇北军铁骑也已然成型,攻守异位了。
他王庭敢真的将这座都城修建起来,那我父亲,我爷爷,我太爷爷,就敢亲领镇北军铁骑直扑其都城。
原本,王庭驻扎地,打不过,还能跑,还能绕,还能退;
荒漠很大,不想和你直接面对,自然有大把的地方可以腾挪,必然能将你拖到人困马乏而无所得。
但若是将都城修建起来了,
这瓶瓶罐罐的多了,想说丢就丢,就不那么容易了。
到时候,
就是我镇北军铁骑杀到这里,王庭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这里与我决战。
这是我镇北侯府想看到的局面,同时,也是王庭清楚自己绝对打不赢的局面。
对于一族,一国而言,
错过了,可能就是一个百年,甚至多个百年就这般荒废掉了,想补,也很难补回来了。”
说到这里,
李飞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嘴里,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道:
“就如我大燕,五年前,我大燕对外开拓之际,是何局面?
西边,蛮族早已式微,不复当年之勇;
南边,乾人粉饰太平,实则边军废弛;
东边,三家分晋,君不君,臣不臣;
就是最远的楚国,也是大贵族掌握朝堂地方,和我大燕当初何其相似,且那会儿竟然还出现了诸皇子之乱。
多好的时机啊,陛下,父亲、南王,幸亏他们抓住了,错过这段时候,以后我大燕的路,将走得极为艰难。
守寡贫之地,而不修武德者,必亡;
守寡贫之地,而不知进取者,必衰。
这也是先生当年说过的话,当初在村子里的我,只觉得有些道理,自打做回世子后,身份不一样,看东西的眼光也不一样了后,才觉得,这是有大道理的。”
“殿下的那位老师,真乃大才也,不知可否请其出山,下官也想拜见求教。”
“老师不属意于我。”
“这……”
“再说了,老师那性子,也不愿意来的。”
这时,
前头的护卫长过来禀报:
“殿下,王庭派人来迎接。”
“好。”
李飞将手中剩下的糕点,全部送入口中,拍了拍手,嘴里快速地咀嚼手里则开始整理自己的蟒袍。
而后,
他走出了马车。
外头,
林立着一众甲胄明亮的蛮族骑士,他们威武,他们雄壮,他们士气高昂,鼻孔朝天,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
李飞记得陈仙霸曾对自己说过,镇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