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赏给郭先生的。
刚从前头胭脂铺子那儿收的保护费,上头还带着脂粉香气呢。
“您大气。”
掌柜的没推辞,茶楼喝茶,打赏手艺人,本就是件极有牌面的事儿,您硬是不收,那就是不给爷面子。
那边郭先生收到打赏,笑呵呵地对着燕捕头所站的大门这边领着徒弟俯身行礼,师徒二人齐声道:
“谢爷赏!”
谢罢,
郭先生又问徒弟:
“咱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那成国皇帝临终向大皇子托孤了。”
“可不是咋滴,那成国皇帝司徒雷,自知命不久矣,故而命身前宰辅孙有道去军中请来的咱们大皇子。
大皇子身着金色甲胄,红色披风,身后跟着李豹李富胜两位总兵大人及上千甲士入了那成国皇宫,好家伙,那司徒家的人可曾见过如此威武之师?又可曾见过如此威武之天家皇子?
那些公主嫔妃们,看着咱们大皇子,那口水,都哗啦啦的往下流哟!”
得,
郭先生刚得了赏,
心气儿有些飘了,
这铁马金戈地讲着讲着,居然又回到了当年讲风花雪月时的套路上去了。
“真的假的?”
“是啊,真的假的?”
底下有听众提意见了。
合着您郭先生是那快痰盂,用来接口水的,所以在现场,所以看见了是吧?
郭先生当即正色道:
“好教诸位爷晓得,这司徒家的皇帝,身子骨本就不好,雪海关归来本就带着伤,所以啊,那些后宫嫔妃们早就饥渴难耐喽,那一汪汪的春水更与谁人分尝?”
“哈哈哈哈!!!!!”
“好!!!!”
“赏!!!!”
“大殿下威武!”
“壮哉,我大燕皇子!”
街头说书,不带点黄腔,不带点夸张,那该如何烘托起这氛围?没这氛围,怎么能让人打赏?
这江湖营生,本就面对的是劳苦大众,硬掰扯成阳春白雪,反而失了其真意,显得不伦不类。
大家高兴,听众们高兴,衣食父母们高兴,那就成咧!
“嘿嘿嘿。”
燕捕头一边听一边压低着声音笑着。
别说,
他还真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剧情拐向自家大哥和那成国后宫嫔妃们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过,恰在此时,一名捕头凑过来,道:
“大当头,衙门里出事儿了。”
“咋了?”
“死人咧。”
燕捕头一听这个,马上将手中剩余的瓜子往旁边一个和他一样挤在门框边蹭听的男子手里一塞,
随即,和这个手下一同向衙门赶去。
衙门确实是死了人,燕捕头到堂上时,正看见一个身着乌衣的男子正坐在地上,左手拿着一只烧鸡,右手拿着一壶酒,正吃喝得起劲儿。
县令大人坐在堂上,赶来的衙役捕快们则围着那个男子,却没人敢上去支应一下。
哦,对了,在堂下,有一具尸体躺着,这人燕捕头认识,后街开赌坊兼派印子钱的猴三儿。
此时,猴三儿已经是死得透透的了。
“怎么回事儿?”燕捕头找了个捕快问。
“当头,您来啦,今儿可是瞧稀奇了,本来是这人欠了猴三儿的钱不还,猴三儿就拉着他来报官,咱大人刚准备升堂呢,谁晓得这人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块铁疙瘩,直接把这猴三儿给砸死了。
当堂砸死人就算了,这汉子还坐下来接过了吃喝,也不逃也不跑,就说着等他好好吃完这顿饭,就上铁夹发配从军去。”
“酒肉也是自带的?”
“喏,那边人给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