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晋国,通过晋皇的关系洗白了身份,成了晋人,而三大氏族为压制晋皇一脉的势力,凡是在晋国小朝廷上崭露头角和才能的人,都会被三大氏族想尽办法收入囊中。
前几日我们所经过的三关七寨,看似开门的是晋皇的人,但里头,有一半其实是燕人。”
“打仗就是打仗,打仗还要扯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真是让人脑袋疼。”
“要是你镇北军不是三十万,而是六十万,八十万,百万,那我们也不用兜这个圈子了。
归根究底,还是我大燕还是地不够广,人不够多,谈不上小国寡民,但和乾楚晋三国相比,委实太过不易。
以小博大,就得讲究个技巧,毕竟哪怕是两败俱伤,输的,也是我们。”
“嘿,其实本侯想着,乾国才是最为富饶,乾人认为苦寒之地的三边,在我燕人看来,简直是塞上江南。”
“赵九郎曾说过,乾人以文抑武,看似羸弱,实则文教之功在内而不在外,破其易驭其难。
晋国则不同,晋皇一脉式微已然数代,国号虽为晋但实则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破其兵戈之后,驯服晋人比驯服乾人,其实更为简单一些。”
“你们都一个个能说会道的,感觉就本侯一个大老粗,狗肉上不得席面。”
靖南侯摇摇头,道:
“坐拥天下第一等精锐,却依旧不称王甘为大燕驱使,世人比你李梁亭聪明的,真没几个。
你看看这三家分晋之格局,
说句诛心的话,
大燕若是没有你和我,和眼下的晋国,又有何区别?”
“这话说得像在自夸,但看在你把本侯也一起带着夸了,本侯就受了,哈哈哈哈。”
田无镜勒住缰绳,胯下貔兽止步。
李梁亭也示意自家胯下貔兽停下,
大燕两位侯爷对视一眼,
田无镜道:
“论当世骑兵,我大燕铁骑是公认的世间第一,但晋人一直不服,晋人不缺战马,也不缺骑兵,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和我大燕铁骑真正较量的机会。”
李梁亭伸手轻轻拍了拍胯下貔貅的脑袋,
道:
“说打服他,太过粗鲁;
既然不服,那就憋着;
憋着难受?
好办,
死去!”
………
汴河河畔,李富胜下令退军了。
只不过在退军之前的一天,李富胜还特意率麾下铁骑踏破了由数万各地勤王兵组成的乾军营寨。
在外人看来,纯当是为出一口抑郁在心里的鸟气。
但只有郑凡清楚,李富胜那一日红光满面,哪里是在出气,更像是一个活泼的孩子撒开欢儿地在野。
燕军撤军渡河时,从汴河上游绕过来的乾军只是默默地在上京城外扎营,坚守不出,他们花了多日的时间行军赶来,似乎就是为了欢送远方而来的燕人朋友。
撤军至北河郡时,李富胜所部和李豹部汇合,两支兵马其实都先后经历过苦战,但李豹部的伤亡更为明显,李豹本人更是断了一条胳膊。
郑凡跟在李富胜背后见到李豹时,他正用剩下的右臂吃着大蒜。
见到李富胜时,李豹咧开嘴,笑了笑。
李富胜走过去,抱住李豹,然后被李豹一脚踹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直娘贼,坏种!”
李富胜默默地坐在地上,没生气,回道:
“气出了没?不够再踹两脚?”
“出够了。”
李豹点点头,
然后,
李豹上来又踹了两脚,李富胜又在地上滚了两次。
李富胜大骂道:
“出够了为何还再踹?蹬鼻子上脸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