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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进郢都,他却这般做了。
说句冷血的话,
一座郢都,打下来了。
直接命一个总兵领五千铁骑杀进城去,焚灭皇城,哪怕那五千铁骑都葬送于这里,都是值得的。
五千骑兵,比得过一个靖南王重要?
这话听起来很不“众生平等”,但却是事实。
连姚子詹那老不羞的都敢放言自己若是入燕,燕皇愿意用一万铁骑来换,
更何况是大燕南侯?
所以,
这是真的看到战局向自己这边发展,
看到楚国摄政王准备另起炉灶,
看见这场战事已经进入尾声,
甚至看见了更多更多后,田无镜开始有意地为自己找寻一个“退路”了,此处的退路,即为坟墓。
可能,真的是火凤不够给力,亦或者是,老田觉得这处坟地,还不够满意。
总之,没死成。
瞎子曾说过,只有一场真正的血战,一场旷世大战,才能配得上那大燕南侯的落幕。
最好是力挽狂澜的,
最好是战至一兵一卒的,
夕阳拉个远景,
脚下尸堆如山,
身上血浆浓厚,
砍至破口的锟铻刀拄着,
最后,搭上点风,轻轻拂动发丝。
这画面,
才配得上大燕南侯的最后归宿。
瞎子为此还画了一幅画,走的是水墨,还真是传神得很。
当然了,早早地为人靖南王设计好归宿,也可见瞎子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审美是假的,关键是瞎子想要自由地呼吸。
剑圣是个强者,他对气机更为敏感,此时,他开口道:
“我说,其实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真的挺好的,你忙了半辈子,我也算忙了小半辈子,这日子啊,其实………”
田无镜看向剑圣,
就这么看着。
“………”剑圣。
无形中,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但诛心了。
你忙来忙去,三晋之地加一个京畿之地,全玩崩了!
我呢,
攻乾吞晋伐楚,破郢都。
怎么就我怎么样你也怎么样了?
能放在一起说么?
脸呢?
“田无镜,其实我真没你想象中那么有品,信不信我趁着你虚弱的时候给你身上刺俩窟窿?”
剑圣自打和郑伯爷在一起,隔三差五地“顿悟”几下后,在某些方面,其实比当初圆润多了。
这人呐,
一旦接了地气,
说话做事时,难免就会带上一些土腥味儿。
明明在旁边吃瓜,结果莫名其妙被鄙视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求鄙视的!
田无镜没再去搭理剑圣,
转而再次看向郑凡,
道:
“你想让本王过得如你那边的左谷蠡王一样?”
上次去见儿子时,是晚上,沙拓阙石现身阻拦,被田无镜强行阻断隔开。
世上的三品武夫,比三品剑客多得多,但也绝不至于如路边大白菜那般泛滥。
且看其身上的服饰风格以及继承于生前的一些习惯性招式,真正的行家很容易就能瞧出沙拓阙石的身份。
堂堂蛮族左谷蠡王,本也是风云人物,最后,只能躺在棺材里,说是续命,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苟延残喘。
沙拓阙石可能没得选,
但如果他能够选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