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用你来做事,还需要去亲自精研术法才行?”
“王爷所言极是。”
田无镜席地而坐。
醉仙翁也在一侧盘膝而下,道;
“老朽也看见,宫里的黄公公来了。”
“嗯,带了道口谕。”
“想来是极为重要。”
“陛下问本王,这仗还得打多久。”
醉仙翁的神色,忽然一滞,他是真没想到靖南王会这般当着自己的面,就将陛下的口谕说了出来。
特意派一名红袍宦官千里迢迢来传的口谕,岂能是简单的?
为什么这般大费周章?
还不是因为这口谕,不方便落于纸上么!
“这………”
田无镜很平静地道:
“陛下在掐着日子,争取撑到,伐楚结束。”
醉仙翁虽是方外之人,按理说,应该跳出五行,但在听到这话后,身子骨,还是连续哆嗦了好几下。
他一人,若是孑然一身,倒是可以什么都不怕,但他,可是有徒子徒孙的。
世人都以为天机玄妙,不可深测,但朝堂上的风雨倾轧,才是真正的大恐怖啊。
田无镜回过头,看了看南方,镇南关,就在那个方向。
“陛下心气一向很高,不喜认输,他既然说要撑,那必然能撑到伐楚结束。
你来晋地时,应该经过京城,没去看看?”
醉仙翁的脸色已经有些蜡黄了,他是真不想参合到这种话题里去,任何一个不慎,都可能让自己掉入万丈深渊。
不过,犹豫了一下,倒是放开了。
既然眼前这位王爷既然这般淡然地说了问了,那自己也就淡然地听着和答着。
横竖眼前这位,不屑也不可能去做那耳报神的事儿,自个儿再畏畏缩缩下去,反倒是失了体面。
“到过燕京,吃过烤鸭,见过魏公公,却未曾见到过陛下,陛下,还是更信任御医。”
说着,
醉仙翁又摇摇头,道:
“我等之人该做的,想来曾经的那位宫中太爷其实也早就做过了,现在,也就只能靠御医了。
不过,老朽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自今日起,每晚都会为陛下诵经一轮。”
“他只会嫌烦,当年,他知道我曾修习过道法,就问过我,你也想证道叩问天机?”
醉仙翁笑了,他以为靖南王是在回忆当年的事,因为谁都知道,早年时,昔日的靖南王是跟在还是太子的陛下和世子的李梁亭二人身后一起玩耍的。
“我说,我不知道。”靖南王继续叙述着,“他说,不知道的,就来问他好了。”
醉仙翁品出味儿不对来了。
田无镜目光微凝,继续缓缓道:
“他一直想当一个,真正的九五至尊。
他说过,
老天爷的意思,得靠天象来呈现,天象出来了,还得靠钦天监的人来猜,猜错了,会错意了,也就白搭了。
而真正的帝王,口含天宪,一言定万民生,一剑覆一国灭。
天道太高,太远,太飘渺;
皇帝,
就在这里。”
“陛下文韬武略,自古帝王,鲜有能及。”
田无镜却道;
“然天道苍苍,固然飘渺,人间帝王,却总逃不出一朝天子一朝梦。”
“其实,王爷,当年老朽之所以入燕,也是因为夜观天象时,发现紫薇之星于诸夏西北闪烁,这才入燕,以求靠帝王之气证道机缘。
想来,
那位乾国的藏夫子,也是推算出了这一出,这才于燕京城下去行那斩龙脉之举,莲花全开,仅剩一朵残莲得回。”
“本王虽然修道,但神神叨叨的事,本王一直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