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地看别人笑话。
还是这帮权贵,还是这帮官吏,他们在背地里,必然会批判孙家,批判孙有道,什么卖主求荣卖国求荣啦等等。
白天在街上或者在衙门里,见到孙家的人,会跪下来谄媚,晚上好友聚会时,三杯马尿下肚,就能将孙有道从头到尾批臭。
就是颖都的百姓,也会编排出许多关于孙有道的故事,关起门来时,还会先啐一口唾沫在地上,骂一句孙老狗,再咒一下这条晋奸或者叫成奸老狗到底什么时候死!
众望所归和声名狼藉,本就不矛盾。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世上能完全不顾一切地站出来的人少,您以为谁都能和您一样,主动站在成群马刀面前么?
再说了,就是您,不也是被人骂了么。”
剑圣沉吟许久,
最后道:
“麻烦。”
“但您似乎比我预料中要想得开。”
“因为我觉得,想太多,容易让人烦,就不去想了。”
“您这是境界,通透。”
太守府,到了。
进太守府,郑伯爷倒是没让剑圣先进去,毕竟若是此时太守府内也不安全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叛军已经完全攻克颖都城了,这显然不可能。
得知郑伯爷回来了,毛太守和成亲王司徒宇一起主动来迎。
郑伯爷得了好处,也遂了心愿,自是不会再去卖什么脸色,不说别的,光是毛太守先前对着自己的那一跪,自己眼下也得给他留着面子。
“见过成亲王,见过太守大人,王爷,大人,二位请放心,城内的叛党基本已经被镇压了,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收尾。”
司徒宇开口道:“幸好有平野伯在,实乃我颖都之幸。”
毛太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头道:“确实,若不是平野伯正好在这里,这一番乱子,本官和王爷二人,肯定得忙得够呛。”
三人随即一起入了签押房,郑伯爷将事情,说给了二位听。
当然,肯定不是说的实话。
“如此说来,孙太傅,也算是公忠体国了。”毛太守感慨道。
其实,他一开始是不信的,他不信孙有道,会做出这种事儿,因为他觉得孙有道的觉悟,没那么低。
这里的觉悟,不是指的是对大燕的忠诚,而是另一种家国情节。
在毛明才看来,孙有道隔岸观火就是了,真没必要还得让自己的长子去弄个里应外合。
他图什么?
要知道当初陛下可是下旨,想让他去燕京做官的,但人家以年老体迈为由,拒绝了。
年老体迈,大家都清楚,只是一个官面上的说辞。
说白了,还是不想屈身侍燕呗。
但大家都能理解,不想干就不干了吧,陛下和朝廷也没去难为人。
但你前脚不想去燕京为官,后脚就联系平野伯来个里应外合,
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当然,这些话毛明才是不能说出口的,因为犯了忌讳。
你不能说人家忠于大燕是错的。
且根据先前郑伯爷的步步为营,提前预判和处置,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所以毛明才也就相信了有人提前给郑伯爷通风报信,且准备里应外合。
感情上,有些无法理解,但理性上,已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司徒宇再听完这些话后,眼神里闪现出一抹暗淡,但很快就掩藏掉了。
他这个位置,其实很尴尬。
作为司徒雷的儿子,他想不想恢复昔日父亲的荣光?恢复司徒家在晋东主宰的地位?
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但他一来清楚燕人势大,兵马强壮,而自己这边,明显实力不足,连原本那几支其父留下的能打的晋军,也早就被靖南侯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