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敲定送往大理赈灾的银两了,宰相他们也全都焦头烂额了,寡人自然要去的。”讲着,符重已起身了。凌菲见状,也是伴随着起身,招来早已在门边捧着龙袍守候的朱舍人进宫为帝皇更衣。
朱舍人进宫,把一件金黄色的龙袍更穿在符重的身体上,凌菲向前去了镶着碧玉宝岩,两边绣龙的腰带缓慢的为他抿紧束上。
凌菲的举动轻缓,为符重穿戴好了以后,又扶了扶他的袍摆,在朱舍人为他穿好墨色龙靴时,抬眼看着他。
符重也恰好瞧着她,瞳孔深处幽沉难明白,凌菲有刹那间居然心虚的撇开了,只笑说“圣上应当早朝了。”
他不语,只是缄默,随即起身便向宫宇外走去。
太虚是幻境,那样她如今生存在此时空,是否也仅是一场梦境?
闭眼,忽然发觉自个儿已不可以在想下去啦,不然就会变的动摇而不坚决。当一人发觉自个儿所作的所有,跟周遭感受的所有全都把是一场虚无时,她会怎样?空气中淡微微的蜂蜜檀香味息也隐隐把整个宫宇包裹,窗外冰寒的寒风,五更天泛白已的天儿,还是有曼儿仓促进宫的步伐声……
这一些全都是那样的真实,可是却是又忽然要她觉的,兴许仅是一片虚无跟捉不住的迷茫。这便是她生存的了十四年的时空以后,上苍对她的指引么?何去何从?割舍还是屈从,抑或从如今开始,便‘一念不生’,而后在某一日自个的前因后果全都已偿还了以后,重归太虚?
“皇后主子,要梳洗更衣么?”曼儿站在凌菲背后,小心谨慎的问说,由于凌菲的身影看起来非常孤寂,要她觉的有些不安。
“本驾还想睡会,你先下去罢。”凌菲淡微微的讲道,抬掌撩起了纱帐。已一年了,却是又重新陷入了起先的知有身孕的茫然中,她,到底是咋了……
在床帷上睡了非常久,张开眼时,已是傍晚时分了。曼儿担忧的站在床边守着,一见凌菲醒来,忙欣喜的撩开纱帐,说“主子可算作是醒啦,可把婢子吓的慌,适才还是在算计着主子早餐、午餐全都没用,醒啦可是要饿了。”说完,转头说“快去传餐,简素一点便可,要快。”
“是。”寝宫前的两名宫女立马福身,走出。
凌菲起身,觉的精神已好了很多,她起身梳洗,更衣。曼儿当心的侍奉着,在看着凌菲的面色不是非常好时,迟疑了须臾,随后却甜甜一笑,说“主子。是否要召赵御医来号脉?”
“号脉?”凌菲挑起柳眉,瞧着菱花镜中的自个略带颓白的面色,有些失神,随即拿起胭脂盒,微微打开。一阵梅花的幽暗袭而来,凌菲抬指沾了一点,涂抹在了精美细嫩的皮肤上,刹那间面色柔媚起来。
曼儿见凌菲莫非有兴致自个儿装扮,笑的更为娇羞,她慢慢的说“皇后主子最近这两日好像非常嗜睡,还是有经常走神发呆,有时候圣上来了好久,你全都不晓的,还是有时候,圣上瞧了你非常久,可你全都没留意,待圣上亦是不若从前那般关切了。婢子听说,倘若初喜时,女人全都会这般,主子怀皇太子时,才开始亦是这样的,因此,只恐是又有小主子了。”
凌菲两手一战,险些打翻了胭脂盒,她对上镜中的自个,不由有刹那间的呆楞。这段日子她确实忘记了这一件事儿,而月信又应当是啥日子来的,自个也记不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