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仅是一场恶梦,不存在了,菲儿,他们全都已不存在了。”符重讲的有些干涩,可是却没法遮蔽声响的战抖,他狠狠的抱住她,好像不想要她再给带回至曾经的残酷中,因此用力的说“菲儿,你仅是菲儿,不是寒凌菲,她已不存在了,菲儿……”
眼泪,无可压制的嘀掉下来,抑郁的情绪终究溃堤了,凌菲环住他,眼泪沾湿他身上的墨色龙袍,可是却克制不住这样忽然的酸涩,只可以抱着他哭泣。
好像,她隐忍了这样多年,经历了数不清的苦难,实际上就是为等待这一回的倾诉,她想说自个儿曾经的委曲,告诉脸前这男子,她来至这儿是这样的艰难,是这样的不易,而她自因此要捉住权利,只是为摆脱这样的命途,曾经的疼鄂跟她说——一个平凡人的命途有多悲凉。
“菲儿,寡人再亦是不会怀疑你啦,菲儿,对不住,是寡人错了,是我错了。”符重合上两眼,眼泪嘀落到凌菲的头发上。
嘤嘤的哭泣,如若一个孩儿一样的诉讲着委曲,凌菲扒在符重的心口哭了非常久,久到自个全都迷迷糊糊的睡去。
燃烧的篝火发出噼里嗙啦的声响,在这片密集的梅花蔺中,好像和某一个时空连接上了一样,天穹的,某一枚星分外的明亮,如若眼一般窥视此时空的所有,而后闪动着,随后满意的消失。
曾经的过往,刹那间从心底流逝清除,好像千年的魔咒终究找到了钥匙。此时的凌菲,在符重的怀抱中睡的无比踏实,而拥抱着他的男人,只是深切的凝看着她的睡颜。
沙漏声响,明政殿中,纱帐漂舞如雾,菱花灯烛摇曳着昏暗的火光,初春的寒意依旧浓郁,从雕凤琢龙的窗分外慢慢的吹进,使的檀香笔直幽然的烟雾刹那间消弭,漂飞出殿。
宿酒醒来是分外的疼鄂的,当凌菲从床帷上起身时,几近不记的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可是龙土炕上一发出细微的声响,曼儿便已端着解酒汤药仓促的跨进内殿,两边的宫女赶忙撩开纱帐。
“皇后主子醒啦?圣上已早朝去啦,临行前特别嘱咐婢子熬了解救的汤药,主子宿醉醒来,定然是难受的,还是先把药吃了,再躺一会罢。”曼儿仔细的吹了吹,而后当心的递过去。
凌菲的头沉闷昏痛,她连起坐着有些吃力,可是听说曼儿说自个是宿醉,吃了几口,实在难咽那苦涩的味息,只可以递还过去,声响有些暗哑的说“太苦了。”
曼儿接过药碗,无奈的说“良药苦口嘛,圣上说主子昨昼夜里吃了很多酒,因此令婢子向赵御医讨的解酒方自个儿回来熬制的,婢子还预备主子喜欢的槐树蜂蜜糖,主子把药吃了,再含一枚糖,也便不觉的那样苦了。”
可是凌菲却不想再吃药,只是摆手,说“本驾想再睡会,你先下去歇息罢。”
曼儿瘪嘴儿,可只可以起身,命令宫女把纱帐整理好,而后仨人仓促的退出。
昨天在北行宫的事儿她依稀有些印象,可是却依旧觉的模糊不清,她好像和符重二人对饮,而后他扶琴,她起舞,再而后便有些浑然不知了。脑门发出隐隐的痛疼,凌菲闭眼沉沉的睡着。